靜默半響,老夫人冷哼一聲:“虞清歡,你不必虛張聲勢,你以為淇王將你禁足的事老身不知道麼?”
“那你怕是不知道,我拔了院子裡的牡丹烤了錦鯉,還動手打了廚房的管事,但淇王連大聲對我說話都不舍得。”虞清歡道,“這是我們夫妻間的趣味,像祖母你這種對夫君逆來順受的人,根本不會懂。”
在這些人麵前,她連溫良恭儉讓都不想裝了。
既然注定無法共生,何必強逼自己與她們虛與委蛇?善良恭順換不來尊敬和愛護,倒不如快意恩仇,好歹讓自己心裡舒坦,不會覺得委屈。
在眾人極為震驚和難看的表情中,虞清歡唇角勾起,起身拍了怕衣裙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好了,不與你們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要扮演家和萬事興,拜托找個傻子去,要想與我談什麼條件,除非祖父親自來。”
甩了甩袖子,虞清歡轉身乾脆利落地離開。
走到目瞪口呆的虞清婉麵前時,虞清歡一把推開:“大姐,你擋我路了。”
走出清荷苑,虞清歡冷冷回頭看了一眼。
老夫人積威多年,原氏稱霸已久。來自她們的欺淩、侮辱、輕蔑與鄙薄,貫穿她八歲以後的人生,她對她們的恐懼,已經深深淬在骨子裡,要說全然不怕,那完全不可能。
但是,她絕不會允許自己再被這種恐懼支配。哪怕是螻蟻撼樹,她也絕不再受虞家一分閒氣。
楚氏的院子,在相府最偏僻的一隅,虞清歡東拐西拐許久,才來到一處門扉腐朽的院落。
“娘!”虞清歡忍不住喚了一聲,提著裙子朝院子裡跑去,“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