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香?”虞清歡開口輕喚了一聲婢女的名字。
稻香嚇了一跳,連忙秉燭,溫暖昏黃的燭光如一個圈,緩緩向外延伸,照亮屋裡的擺設與兩個人的麵龐。
“小姐,您怎麼起了?有什麼吩咐嗎?”
虞清歡鼻端縈繞著若有似無的味道,她看向香爐:“怎麼忽然焚香,熄了它吧!我素來不喜歡這些味道。”
稻香聞言,連忙把冒出縷縷青煙的香給滅了,她擦了擦手,垂下頭道:“小姐,奴婢本想著燃香會讓您睡得熟一些,卻沒有問過小姐喜不喜歡香,是奴婢的錯。”
虞清歡沒有責怪稻香,而是指著那裝了熏香的小盒子:“這是什麼?什麼時候在這裡的?睡前我怎麼沒有發現?”
稻香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剛才燃香時,它就在這裡了。”
虞清歡不由納悶,睡前她明明把屋裡都看了一遍,她可以肯定當時沒有這個香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有人潛入,放置這個東西,明珠和灰灰不可能不知道。
罷了,在這裡猜來猜去浪費時間,她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長孫燾了,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分開那麼久,再不快點解決這邊的事,什麼時候才能見他?
他身上帶著傷,不在身邊陪著總是不放心。
不如多依靠他一點,多相信他一點,少自作聰明一些,說不定自己不在這裡搞身份互換,長孫燾也有能力揪出背後的奸細。
一直潛伏在這裡,憑白讓人擔心也是一種自私。
她不想自私了,她隻想撲進長孫燾懷裡,要個溫暖的抱抱。
虞清歡用畫眉的青黛在絹帕上寫了幾行字,把絹帕係在明珠的脖子上,拍拍明珠的小肥臀,打開窗戶讓明珠出去。
誰知明珠剛跳上牆頭,又迅速地退了回來,圍著虞清歡轉圈圈,虞清歡來連忙把明珠和灰灰藏好。
想必這院子的外圍,到處都有人看守,要是這樣的話,信息恐怕一時半會兒傳遞不出去。
那麼,就隻有從薛揚身上下手了。
虞清歡躺回床上,把準備送出去的信收進衣懷裡。
翌日。
“主子,壞消息,您可一定要挺住。”阿六站在長孫燾麵前,垂著頭稟報。
長孫燾捏著書頁的手一頓,掀開眼皮:“什麼事?”
阿六道:“聽說薛家二少夫人/大發神威,把薛揚的侍妾磨搓得夠嗆,薛揚不過為侍妾說幾句好話,卻被二少夫人給打出房間。此事傳得沸沸揚揚,主子,忠心的屬下我真為您擔憂不已,您說說,王妃連彆人家的侍妾都容不下,怎麼可能容得下那白小三?您還是想想辦法,怎麼跟王妃解釋吧!”
長孫燾麵色未變,卻是站了起來,他負手來回踱步幾圈,複又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阿六道:“聽說是昨晚上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