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瞧瞧他這樣子,再不管教可就管不了了,到時候隻怕是誰都不放在眼裡呢!”
老夫人的怒火霎時又被點燃,她揚起藤條再度甩向南宮綏綏。
“我說了,”南宮綏綏捏住藤條,“再動我一下彆怪我不客氣!”
接著,藤條在南宮綏綏的手中化為齏粉。
老夫人一怔,隨即坐到椅子上,又惱又怒:“孽畜!孽畜!蘇氏教的什麼玩意兒!活不下去了!我怎麼會有這麼畜生的孫子!”
南宮綏綏沒理會她,彎腰拉來一把椅子,目光隼利地看向五姨娘:“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說我,今日我就讓你知道,挑撥是非的後果!”
說完,南宮綏綏直接拎起那檀木椅子砸向五姨娘。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五姨娘完全沒了呼吸。
南宮綏綏一臉是血,她把椅子用力地摔在地上,憤怒地道:“昔日我忍你們,是因為我娘讓我忍,她與你們為善,你們卻逼她至此,既然你們不想做人,那我就直接送你們去見鬼!”
老夫人嚇得目瞪口呆,驚恐地看著一臉是血的南宮綏綏。
蘇氏聽到動靜,讓蘇嬤嬤扶著她出來,見五姨娘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她連忙道:“阿綏,沒事,娘沒事,你彆生氣!”
南宮綏綏卻沒有聽蘇氏的勸,雙目猩紅地問蘇嬤嬤:“是誰挑唆我爹打我娘的?!”
蘇氏連忙阻止蘇嬤嬤,不讓蘇嬤嬤說。
可蘇嬤嬤早已不想再讓主子受這份罪,用手指比出數字,給南宮綏綏提示。
“照顧我娘!”南宮綏綏對謝韞說了一句,拖著把椅子便走出屋。
蘇氏膽戰心驚,連忙去阻攔,但謝韞卻扶住了她:“夫人,你讓阿綏去。”
蘇氏哭道:“這些人如此待我,你以為我不恨麼?我不是沒有和他們魚死網破的膽量與決心,我隻是不想讓阿綏背罪。這是個重孝重禮的朝代,阿綏對長輩不敬,隻會害了她呀……”
“我已經害了她一生,我怎麼能讓她再為我背上忤逆不孝的名聲呢?她這樣做,世人都要戳她脊梁骨的!”
“我想讓她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活下去,我不希望不明就裡的世人用口水吐她。快幫我阻止她……”
謝韞擲地有聲地道:“夫人不必擔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和她共同背負,今日就讓她為您把這口氣出了,捅破天也有我兜著,您放心。”
蘇氏還想說什麼,蘇嬤嬤勸道:“小姐!您自以為忍氣吞聲就是為了家主好,逆來順受就是為了家主著想,但您想過沒有。”
“比起世人的看法,家主最在意的是您,是您這個她依賴的母親!老奴也讚成家主給您討回公道!憑什麼要讓這群小人如此欺負您!”
謝韞道:“嬤嬤說得沒錯,阿綏不是那種在意虛名的人,比起背負忤逆不孝的罪名,她更希望您平安。”
老夫人沒想到這幾人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見南宮綏綏不在,她登時她氣撒在蘇氏身上,走過來就要甩蘇氏一巴掌。
然而,她的手腕被握住,下一刹那,對上謝韞冷漠的麵容:“老夫人,我還沒和阿綏成親,並不怕背負什麼惡名,您可得小心點,要是我失手了,您也隻能吃這啞巴虧,知道?”
說罷,謝韞甩開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打不過,但氣又不順,指著蘇氏破口大罵:“你這喪門星!瞧你把這個家都搞成什麼樣?”
“恒兒打你幾下你又不會死,十幾年你都忍過來了,今日怎麼沒忍一下?你瞧瞧你兒子都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你個喪門星!喪門星!你怎麼不去死!”
聽完這番話,蘇氏再也壓抑不住委屈,哭著問道:“婆母,我也是爹生娘養的,夫君這樣對我,您就不想想我爹娘會難過?”
老夫人冷笑不已:“你賤皮賤肉,打一下會怎樣?我兒子娶你,不就是讓你來做牛做馬伺候他的?你彆裝出那副被人欺負的樣子!沒的還讓人以為我南宮家欺負你!”
蘇氏不想和這強詞奪理的老東西掰扯,便不再開口了,但她擔心女兒的安危,又想起這些年的非人遭遇,忍不住再度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