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擅長農術的才俊,又不止劉標一人!殺了劉標,還有張標、李標、王標。”
“袁公的兒子,也擅長農術,不會比劉標差勁!”
“況且!溫侯奪了劉備的基業,就是劉標不共戴天的仇人,劉標又豈會再為溫侯效力?”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倘若溫侯不忍下手,我願代勞,替溫侯除掉這個隱患!”
話音未落,陳宮再次感受到了那股難以言喻的冷意。
“唉!”
呂布長歎一聲,起身扔下右手的酒樽。
隻是在走到陳宮身邊時,呂布又停下了腳步:“公台,同樣的話,本侯不希望對你說兩次。劉標的生死本侯自會處理,你不可輕舉妄動!”
又是劉標!
又是劉標!
陳宮握緊了拳頭,臉色變得逐漸變得鐵青!
“養虎為患,後患無窮。”
“不殺劉標,是想步屠岸賈的後塵嗎?”
忿忿一拳砸在宴廳的圓木柱上,拳頭上的痛感,又讓陳宮恢複了三分冷靜。
“不,不對!”
“溫侯今天的反應不正常!”
“留下劉標,就是留有回旋餘地;溫侯定是存有袁公反悔,就跟袁公反目,再跟劉備握手言和的想法!”
“若溫侯跟袁公反目,我又如何能借袁公之力討伐曹操袁紹、為張孟卓兄弟以及兗州死去的仁人誌士報仇雪恨?”
“敢攔我報仇的,都必須死!”
陳宮咬牙切齒,雙眸也變得赤紅。
若不能報仇雪恨,生亦何歡?
返回內院的呂布,內心同樣不平靜。
陳宮的回答令呂布很不滿意!
韓胤口若懸河,除了二十萬石糧米是袁術書信上有的,其餘的都是韓胤的一麵之詞,不能儘信。
呂布必須考慮最壞的結果!
若是奪了劉備的徐州,袁術又反悔,呂布就成了鷸蚌相爭的鷸了。
最重要的是。
韓胤話中的破綻,連呂布都瞧出來了,陳宮竟然隻字不提醒!
再想到陳宮對袁術的偏袒和那一聲聲的“袁公”,呂布心更煩躁了,
“公台的心,在袁術啊!”
“本侯雖然有誅殺董卓的大功,但在這些名仕眼中依舊隻是個北疆武夫,比不了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出身!”
煩悶之際。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呂玲綺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湯來到內院:“阿父,這是我親手為你熬的醒酒醋湯,可解酒傷。”
被打斷了思路的呂布,驚訝的看向呂玲綺:“玲綺何時學會的?”
呂玲綺麵有得意:“是劉公子今日教我的!劉公子說,應酬飲酒,乃是不得不為。可若是酒後能喝一碗自家女兒親手熬製的醒酒醋湯,有任何的煩心事都會煙消雲散,所以這醒酒醋湯又叫解憂湯。”
呂布心神觸動:“解憂湯,好名字!劉賢侄有心了。”
呂玲綺嘟嘴不滿:“阿父,這湯是我親手熬的,你怎麼隻誇劉公子有心?難道我就沒心嗎?”
呂布看著呂玲綺這嗔怒的模樣兒,頓感心懷大慰,接過湯碗一飲而儘:“是為父錯了!劉賢侄有心,玲綺更有心!劉賢侄可還在彆院?”
呂玲綺見呂布將醒酒醋湯一口悶完,心中如抹了蜜兒一般:“劉公子剛回彆院,應該還沒有休憩。”
呂布將湯碗放下,微微肅容:“天色已晚,玲綺你先回房休憩,為父跟劉賢侄還有些要事要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