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2 / 2)

沈清越沒有立即答話,少年便將整個麵轉了過來,拿一雙盈盈的眼瞪著他,眼尾也是動人的紅,“你彆亂碰!”

那股香似乎鑽進了人心尖,將他那股癮勾了出來。沈清越箍著少年腰肢的手驀然收緊,在少年嗔怒前開口:

“鬱慈,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說好的事情嗎?”

男人整日裡“阿慈”喚得親昵,像從蜜罐裡裹了一圈出來,如今語氣沉沉的一句“鬱慈”立即讓少年警醒起來,將頭扭了回去。

“如今賀月尋死了,你是不是該陪著我一起去北方了?”

當初,鬱慈隻在賀家宴會上露了一麵,沈清越卻一眼心折,私下百般奉迎才哄得少年開了金口——

若能讓他從賀府脫身,他就跟男人走。

鬱慈眼睫不安地顫動,細白的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縮,含糊不清地說:

“唔……現在還不行,我走了他們會找的……”

沈清越眸色似一池深不見底的潭水,俯下腰慢慢貼著少年的耳畔,輕聲道:

“一個甚少露麵的男妻,隨著家主去了,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不會有人懷疑的。”

明明是一副溫柔姿態,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少年遍體生寒。

少年纖細的腰肢被困在男人懷裡,腰腹嚴絲合縫地貼合在一起,溫熱透過輕薄的衣料傳來。

如同被狼咬住的獵物,任憑獵物如何掙紮,也絕不會鬆口。

鬱慈白著臉沒有說話,雅間內一片沉默。

“叩叩——”一陣敲門聲打破靜謐。

“沈大少,憐容來給您謝恩了!”

此時憐容在管事旁靜靜地立著,半響,聽見從包間裡傳來一道低啞暗沉的聲音。

“進來。”

憐容屏聲靜氣地垂首走進去,從頭到尾視線沒有離開過地麵。

他的戲服還沒換下,隻將妝麵卸了,露出一張楚楚的臉。垂首時故意露出一截細白的頸,聲音宛轉道:

“沈大少,您的捧場,憐容感激不儘。”

他不知道沈清越為什麼會突然對一個戲子感興趣。

但有一點他清楚,隻要能搭上這樣的人,那他後半輩子就不會被人隨意輕賤,也不必將姿態低到塵埃裡。

想到這裡,憐容將腰壓得更低,戲服將纖細的腰身勾勒出來。他知道,那些達官貴人一向喜歡這種。

“你叫憐容?你名字真好聽,戲唱得也好。”

等了半響,一道溫軟的嗓音響起,完全不似剛才的低沉。

錯愕之下,憐容抬眼看去。

少年坐在沙發上,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雪膚烏發,穠李桃天,不用多看也知道少年又是一位金枝玉葉的貴人。

憐容見過無數次狎邪的視線,那些目光如同附骨之蛆一樣黏在他的身上,惡心得令他想吐。

但少年的目光不一樣,隻有單純的喜歡。

他是真的在誇讚自己。

憐容身形微微一僵。少年不知道自己學戲是想攀上高枝,化名憐容也隻是為了迎合那些達官貴人的喜好。

“少爺謬讚。”

憐容再次微微行禮,卻沒有再刻意賣弄風情。他莫名不想把自己不堪的一麵攤在少年麵前,怕……汙了少年的眼。

有了這一打岔,鬱慈心中長舒了口氣,連忙問:“你是來南方巡唱的嗎?那是不是過段時間就要離開這兒了?”

憐容還沒來得及開口,沈清越就在一旁冷冷打斷:“你以後就留在這裡,你東家那兒不用管,阿慈想聽戲了你便登台唱。”

原來少年叫阿慈。

看著沈清越黑沉如墨的目光,憐容明白自己現在應該順從地閉嘴,絕不惹得雇主生出半分不滿。

但他沒有,他固執地對上少年的視線,嘴角勾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憐容願意為少爺唱。”

隻要少年願意,他可以扮上紅妝做一輩子的女嬌娥。

管事領著人退下後,雅間內又安靜下來。

沈清越往後靠著,袖子半挽露出一截小臂,腰身勁瘦,眸中晦暗不明,骨節分明的手指在膝上規律地敲叩。

明顯心緒不佳。

鬱慈捧起男人的手,整個人鑽進他懷裡勾住他的脖子,仰著頭在男人嘴角輕啄了幾下,軟著嗓說:

“你彆急,再等一等嘛。”

沈清越沒動,隻是眸色漸深。

少年有點慌,正想再說些什麼,突然腰上一緊,一聲驚呼還未來得及衝出口,就被緊隨而來的唇壓下。

鬱慈一顫,下意識往後躲,一隻掌牢牢捏住他的下巴,手指撬開他的唇。

唇齒相接,舌尖長驅直入勾過裡麵每一寸溫熱的軟肉,糾纏著受驚的小舌不讓躲藏。

唇瓣水光盈盈紅得滴血,偶爾響起水漬聲,香氣擠在鼻尖,一點一點鑽進了骨子裡。

“唔……”

少年眸中被逼得氤氳出霧氣,巴掌大的臉上布滿了紅潮,連眉梢上都染著春光,像剛吸了精氣的妖。

任是無情也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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