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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住在他們家裡的男孩就是秋熙, 是秋琳的弟弟。鬱慈得知這件事情後,又驚又喜,推開店鋪門時指尖都還細細發著顫。

他要告訴秋琳, 她的弟弟還活著, 她們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可店員卻告訴他秋琳剛離開不久, 還留了一封信給他。等看到信上的字後, 鬱慈渾身都涼了下來。

唐白英謹慎狡詐,若有陌生人跟蹤他的確會被他發覺, 但秋琳是最了解他的人,甚至知道他每一個舉動的含義,知道他會借著看表觀察身後。

所以,她是最適合做這件事的人。

信上最後寫到:若一切順利,我找到了唐白英的藏匿地點,會扣動扳機讓槍聲引來周圍的人。若不順利,請為我弟弟立一個小碑, 不必寫我的名字。

可開槍真的隻是為了引來其他人嗎?鬱慈幾乎不敢往下想, 巨大的恐慌讓鬱慈心臟如同被冰包裹。

他已經失去很多, 不想連像姐姐一樣的秋琳也失去了。

等鬱慈趕到廢棄的碼頭時, 天色陰沉下起了細雨。空氣中滿是潮濕的氣息, 棄船外殼剝落的紅漆色澤更豔了些。

昨晚賀月尋告訴他, 那批引得整個江津翻天的麻醉劑就藏匿在這個碼頭一艘廢棄的貨輪上。任誰也想不到,他會如此大膽。

唐白英的確是一位出色的商人。

找到貨輪,鬱慈壓低腳步小心翼翼走上去。二樓除了雜亂且零散的物件,灰塵上是一連串腳步, 沒有章序地往一樓貨艙去。

不隻一個人, 而且能看出人群走得很慌亂。

心臟在胸口沉悶地跳動著,鬱慈屏住呼吸沿著腳步一路往下。踩上生鏽的鐵樓梯時, 鬱慈清晰地看見了梯子上滴落的血跡。

鐵梯距離地麵有一段高度,由於角度問題,鬱慈並不能看清貨艙的全部麵貌,但他能看見近一點的地上躺著兩個人。

瞧樣子應該是死透了。鬱慈呼吸急促了一瞬間,臉蛋徹底白了下去,但他沒有退縮,仍舊顫著眼睫一步步爬下去。

“秋琳,你就是再恨我,難道你就不要你的弟弟了嗎?小熙那麼乖,每次在學堂都會得到先生的誇讚,你就忍心讓他沒了唯一的姐姐嗎?”

滿艙飛揚的灰塵中,周圍地麵上一件件紙箱累得很高,天窗口投進幾束明亮的光線。

唐白英舉著雙手,語氣誘哄。他的額頭上舉著一把手槍,秋琳手指搭在扳機上,神色冰冷道:

“小熙已經死了,我自然會去陪他。而你,也絕對走不出這間貨艙。”

“是因為你去學堂沒有接到他是嗎?”唐白英歎了口氣,鏡片後的眸底似乎有些無奈,道:

“你覺得我會在這麼危險的時候還把小熙留在學堂嗎?我以為你已經足夠了解我了,阿琳。”

知道他向來謹慎一定會親自察看貨物,熟知他的每一個隱秘的動作,然後一路跟著他找到這裡,趁不防備開槍解決了他的兩個手下。

不虧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人,可這握槍的姿勢卻不是他教的。

他以為自己成功算計了沈清越和賀衡,等到他們兩敗俱傷便能取代他們。這是當初那個人告訴他的人。

可如今看來,他也不過是那個人的棋子罷了。

“彆叫我阿琳!”秋琳布滿霜色的臉終於有了變化,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厭惡,“我不信小熙還活著。”

“唐白英,原來你這種人也會害怕,你此刻滿頭冷汗肌肉緊繃的樣子,和一條狼狽的狗有什麼區彆?”

可提起秋熙,她到底失神了片刻。唐白英眸底一暗,在秋琳即將扣下扳機的前一刻,瞬間抬手掰過秋琳的手腕。

“哢。”腕骨被折斷的細微聲響落下。

與此同時,手槍被打落進眾多紙箱中。

“阿琳,我沒有教過你,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遲疑嗎。”唐白英語氣溫和,從懷中取出一把折疊的刀刃,動作斯文地將刀刃打開。

在刀刃即將插進秋琳心臟時,唐白英清晰地看見秋琳驚愕地睜大眼,可目光卻並未落在他身上而是身後。

同一時刻,唐白英聽見了風破開的細微聲響,從他的後腦傳來,他想反應但已經來不及了。

“哐當!”

唐白英頭頂瞬間湧出汩汩鮮血,將他半邊臉連同眼鏡片一起染紅,而凹了一角的鐵桶則哐當幾聲落在地上。

鬱慈怔怔地站在原地,黑睫顫抖,臉蛋白紙一樣,唇瓣被咬得翡紅,心臟異常地跳動。

他已經用了最大的力氣砸了,可唐白英竟然沒有暈過去,鮮血淋漓的臉配著副金絲眼鏡,有種說不出的可怖。

“你們一個二個的婊子,為什麼都要來壞我的好事?”他摘下眼鏡,低頭擦拭,語氣明明十足溫和,卻帶著一股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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