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大爺。”王滇想把他從馬車裡扔出去。
梁燁抱著他笑得猖狂。
但很快不用他扔馬車也停了下來,梁燁撩起簾子往外麵看了一眼,皺眉看向王滇,“朕該走了。”
“走吧。”王滇看上去神色平靜,比他先出了馬車,被撲麵而來的雨雪吹得臉發僵。
梁燁比他晚出來一步,從車上跳下來抖開狐裘將人裹了進去,勾起帽兜的繩子給王滇戴好,在下巴處係了個好看的結。
王滇撩起眼皮看他。
“走了。”梁燁摸了摸他的臉,身上的甲胄寒涼刺骨,上麵結了層厚厚的霜。
“嗯。”王滇情緒不高,隻覺得這雨夾雪比任何天氣都讓人心煩,道路也泥濘不堪。
梁燁垂著頭將改了許多遍的袖箭給他綁在了小臂上,又很不講究地半跪在泥地裡,將墜著火紅穗子的玉佩係在了王滇腰間,還趁機拍了拍他的屁股。
“彆再鬨脾氣丟給朕了。”梁燁站起身來,頭發都被雨雪打濕成了綹,“朕之前丟了才落到申玥儷手中,本來就是給你了。”王滇垂眼看著他,“待多久?”
梁燁的腦袋懶洋洋地耷拉在他肩膀上,打了個哈欠道:“半個時辰。”
王滇抓了抓他的頭發,“睡一覺?”
梁燁不想讓他摸自己頭,躲開去親他的脖子,王滇歎了口氣,將人拽起來吻了上去,仔細感受著彼此逐漸有些急促的呼吸和上升的體溫。
王滇慢條斯理的吻總是很考驗梁燁的耐性,他被親得有些呼吸不暢,手緊緊箍著王滇的腰,終於耐心告罄,將人壓在了柔軟的皮毛裡,粗暴又強勢地親了回去。
馬車外呼嘯的風聲愈急,再鬨下去容易擦槍走火,王滇伸手抵住他的脖子將人往上推了推,聲音不穩道:“彆鬨過了。”
梁燁盯著他的目光像是要冒出火來,隻能看不能吃實在讓人暴躁,他狠狠咬了咬牙根,“朕想帶你走。”
王馬。
王滇覺得眼睛被刺痛了一下。
“好看吧?”梁燁驕傲地衝他炫耀,“朕從山裡撿的。”
王滇很難說服自己的良心說這匹馬好看,隻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梁燁翻身上馬,一鞭子抽下去,連人帶馬便很快消失在了茫茫的雨雪裡。
王滇凍得鼻子發疼,坦然地呼出了口熱氣,攏在袖中的手卻攥得死緊,梁燁的氣息還未徹底消散,不甘和煩躁已經悄無聲息地攀附進了四肢百骸。
不想放梁燁離開,想把人栓在身邊,哪怕弄死了凍起來看著也比這樣看不見摸不著來得強。
就算負儘天下人又怎麼樣,梁燁本來就該是他一個人的。
王滇眸色漸深,恍惚間又看到了梁燁的身影,下一秒就被人重重地壓到了馬車上。
梁燁急促炙|熱的呼吸還沾染著雨水的涼意,王滇的睫毛被雪沾濕,抖動了兩下,半點都不客氣地回吻了過去。
這個吻要比之前在馬車裡的激烈得多,兩個人都恨不得將對方吞吃入腹,車沿上的積雪被熱意融化,沾濕了披風蓬鬆的絨毛。
“陛下,該走了。”忽然有人出聲提醒。
王滇聞聲偏過頭,神情陰鷙又冰冷地望了過去,以一個禁錮霸道的姿勢將梁燁攬在厚重的披風裡。
藏身在暗處的人即便知道王滇看不見自己,但還是被對方滿是威脅和殺意的眼神看了個哆嗦。
梁燁捏了捏他的後頸,狠狠親了一下他的耳垂,低聲笑道:“王滇。”
王滇這才不情願地擰回了頭,強行壓下心底的暴躁,使勁將人抱了一下,慢吞吞地鬆開了手。
馬蹄聲漸遠,周圍終於陷入了寂靜。
王滇毫不留戀地進了馬車,充恒悄無聲息地出現,馬車朝著相反的方向衝開雨雪,駛向了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