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燁大概當成了誇獎,躍躍欲試道:“今晚朕讓你開開眼。”
王滇掌心托著他的下巴,被那胡子茬紮得有些癢,“開你大爺,把胡子剃了。”
“軍中的將領都會留胡子,朕的還太短。”梁燁的審美不知道又經曆了什麼崎嶇的成長,美滋滋道:“朕要留長須美髯。”
其實到了梁燁這個年紀,留須的大有人在,但畢竟梁燁全身都是反骨,不僅不留須,還敢刮光頭,王滇剛穿越時梁燁的頭發同他一般都是短發,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反正怎麼看都是帥的。
偶爾幾天不刮胡子留點青胡茬倒也有種彆樣的成熟感,但梁燁一說要留長須,王滇就想起了諸如晏澤聞宗許修德那些老大爺,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不許留。”王滇咬牙切齒道。
“朕是皇帝,朕說留就留,你陪朕一起留。”梁燁洋洋得意,還企圖將他也拉下水。
王滇越不樂意讓他乾的事他偏要乾,王滇見到他溫存不了幾刻鐘,就能讓他氣得牙根癢癢。
梁燁湊上來還要親,下巴忽然一涼。
王滇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了他身上的柳葉刀,惡聲惡氣道:“刮胡子,不然彆親。”
梁燁凶惡地瞪著他,渾身上下寫滿了抗拒,也不怕那鋒利的小刀抵著命門,硬是往上湊,王滇怕真傷到他,拿著刀的手離得遠了一些。
大概是看出來王滇十分不喜歡自己辛苦留起來的胡子,梁燁在王滇和胡子之間猶豫了幾秒,還是選了王滇,“既然你不喜歡,刮了便是。”
他娘的還敢猶豫。
王滇把柳葉刀塞到他手裡,眼不見為淨,也不太放心糧草的交接,想去盯著,結果被梁燁攥住手腕扯了回來。
他跨坐在梁燁的大腿上,柳葉刀被塞回了手裡。
“你來。”梁燁懶洋洋地靠著椅子,兩隻胳膊搭在椅背上,活像個強迫小媳婦的惡霸王。
王滇額頭的青筋蹦了蹦,用熱帕子給他捂了一會兒,拿著小刀給他刮起了胡子。
王滇做事細致又耐心,他坐在梁燁腿上比他要高一些,垂著眼睛盯著他的下巴,手上的動作也十分溫柔,梁燁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原本搭在靠背上的手不怎麼老實地摸到了他的大腿上,惡劣地捏了捏。
王滇手一抖險些將他的下巴刮破,撩起眼皮來警告道:“老實點。”
梁燁哼笑了一聲,沒再作妖。
待給人刮完胡子,王滇才勉強滿意了些,終於有了見到梁燁的實感,方才在營帳外黑燈瞎火,因為餘毒他又看不太清楚,隻覺得梁燁曬得黢黑,這會兒大帳中燈火通明,又把那擾亂視線的胡子刮了個乾淨,才徹底看清楚人。
是曬黑了些,不過這廝原本就白,黑也沒黑到哪裡去,小麥色看著更健康有活力。
王滇勉強滿意了,摸了摸梁燁光滑的下巴,“行了,我出去看看糧草。”
梁燁箍著他的腰沒讓人動,眯起眼睛緊緊盯著他,聲音沉啞,“糧草自有人看著。”
王滇眉梢微動,“還是我親自——艸!梁燁!”
三個月沒見,梁燁想人想得抓心撓肝,任憑王滇說得天花亂墜,也斷沒有將人放過的道理。王滇被壓在桌案前,原本整齊的衣裳被揉扯得亂七八糟,喘|息聲有些壓抑,極力克製著聲音,“梁燁……你大爺……”
梁燁從背後箍著他的腰,貼在他耳朵邊一邊親他一遍笑,“胡子都讓你刮了,你先前還欠朕兩次,加起來怎麼也有十次。”
王滇被他不要臉的精神震驚了,咬牙切齒道:“梁子煜,你……要不要臉……艸!”
梁燁將人轉過身來,吻住了王滇泛紅濕潤的眼尾,欣賞著他凶狠又逐漸愉悅的神色,“仲清。”
王滇呼吸一緊,死死扣住了他小臂上的銀甲,骨節因為過分用力微微泛出青白,又因為他的動作被迫仰起了頭,氤氳的燭火將汗濕的脖頸勾勒出漂亮的線條。
…………
大帳裡隻燃著一個碳爐,並不算暖和,王滇卻出了一身熱汗,身上的衣袍都沒有脫,這會兒黏在身上極其不舒服,偏偏梁燁還緊緊挨著他,饜足地親著他泛紅的肩胛骨。
王滇累得手指都懶得動彈,梁燁這個王八蛋在床上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節製”,儘管王滇和他半斤八兩,但起碼他還有所顧忌。
“再喊一聲。”梁燁脫了身上的甲胄,半哄半騙道:“再喊一聲朕就放過你。”
“滾蛋。”王滇嘴上罵著,耳朵燙得像是要燒起來。
梁燁這個王八蛋果然沒學到半點好東西。
“你莫不是忘了?”梁燁惡劣地趴在他耳朵邊上笑道:“朕學給你聽,哥哥……輕點兒。”
王滇想拿劍劈了這個混賬東西。
之前儘管梁燁大張旗鼓地看那些龍陽畫冊,王滇私底下也看過,隻能說中規中矩,梁燁嘴上嚷嚷得厲害,其實乾淨得跟張白紙似的,實際操作基本上都是跟王滇學的,畢竟陛下連王滇那點私以為情趣的話都覺得下|流至極臟了耳朵。
王滇雖然不說,但很享受這種一點一點將人教出來的感覺,掌控感有時候並不在於上下位,梁燁從頭到尾都是個乖學生。
但來軍中不過短短三個月,乾乾淨淨的白紙已經被汙染得不堪入目。
到底是哪些膽大包天的教皇帝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