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燁脫離他掌控的滋味並不好,不可控的梁燁總是輕而易舉地讓他……失態。
更要命的是——他還覺得刺激。
刺激個屁!梁燁這個臟東西!
王滇惱怒地將人推開,啞著嗓子道:“洗澡。”
梁燁知道他愛乾淨,懶洋洋道:“戈壁灘上哪來的多餘的水,都緊著將士們喝。”
然後他就看著王滇的臉色由紅轉綠,挑了挑眉。
“陛下。”王滇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怒意未消,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糧草也送到了,我便回大都了。”
梁燁被踹也不生氣,抓住他的腳放在肚子上把玩,戲謔道:“現在?”
“現在。”王滇不爽地抽回了腳。
梁燁歎了口氣,下床給他穿靴子。
王滇看他的動作稍微有些詫異,梁燁見狀嘚瑟道:“朕聽聞在民間,疼媳婦會給他穿鞋,路都舍不得讓他多走。”
“……少聽些亂七八糟的。”王滇抽了抽嘴角。
梁燁捏了捏他的小腿,“不過他們的媳婦都很聽話,以夫為天,朕這般疼你,你得學會知足,以後隻聽朕一個人的話。”
王滇一腳踩在了他的肩膀,臉上露出了個和善的笑,“梁子煜,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屁話?”
梁燁被他穿著靴子踩也不生氣,順著他的腿根往上一摸,“要不朕先給你清理,都濕——嗷!”
王滇陰氣森森地盯著他,“梁子煜,你他媽給我想好再說話。”
梁燁腦袋上挨了一下,嘟囔道:“王滇,你簡直大逆不道。”
雖然王滇大逆不道,但吃飽喝足的梁燁偶爾也勉強能做個人,深更半夜帶著人騎上馬出了營地。
“去哪裡?”王滇□□冷的風糊了滿臉,心情愈發惡劣。
梁燁用披風將人裹緊,“帶你去個好地方。”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梁燁才停在了一處山洞前。
“這裡有個天然的小溫泉。”梁燁衝馬上的人伸手,王滇拍開他的手,自己從馬上翻身下來,往山洞裡走去。
梁燁揉了揉發麻的手掌,樂顛顛地跟了上去。
“朕前兩日才發現的,要不是怕你著涼,朕就帶你在此處做——”梁燁被突然轉過身來的王滇嚇了一跳。
“你在外麵等著。”王滇道。
“為什麼?”梁燁不爽地眯起眼睛,“朕也要洗。”
“我洗完你再洗。”王滇冷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得什麼算盤。”
梁燁舔了舔乾澀的唇,“朕心思純淨,最正直不過。”
王滇信他就有鬼了,“你敢進來,我明天就回大都。”
彆的話可能是假的,但這句話是真心的,雖然隻是匆匆一觀,但軍中環境比他想得要惡劣得多,雖然心疼梁燁,但他完全沒有要跟梁燁同甘共苦的打算。
這心靈不洗滌也罷,基本的物質條件都得不到滿足,他寧願回大都勾心鬥角,梁燁自己一個人受苦變黑就行了。
他在岸上換乾淨衣袍,梁燁才滿腹怨氣地下了水,聽他這般說,震驚道:“你怎麼忍心?你方才還說愛朕。”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當不得真。”王滇蹲在岸邊笑眯眯道:“你還說隻做兩次呢。”
梁燁嘖了一聲,趴在岸邊想去抓他的腳踝。
王滇警告道:“就帶了一身換洗的衣服過來。”
梁燁不情願地鬆了手,肩膀上的咬痕隨著他的動作晃了幾晃,勁瘦的腰身在水中若隱若現,王滇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片刻後又理直氣壯地移了回來,他的人他愛怎麼看怎麼看。
梁燁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哼笑道:“朕該學的都學會了,你就彆想了。”
王滇伸手摸了摸他濕漉漉的脖子,垂著眼笑道:“你都學臟了,我得教回來。”
他很不喜歡梁燁脫離自己的掌控,各種意義上。
小臂忽然被人抓住,正好按在了還沒痊愈的舊傷口上,他下意識皺了皺眉,就聽見了梁燁陰沉不滿的聲音:
“你胳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