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衝上來的是艾琳希絲,其次是抱著手的小愛
“你這家夥,怎麼又一個人受重傷了,白衣他們倆呢?”
“今天是狩獵夜,大街上全是獵人,回來的時候我跟他們走散了,被一個迷失心智的獵人追殺,還好這位老兄救了我。”
白謙之乾脆一屁股在地上坐下來,目光投向了黑影獵人。
“是你命大而已,不過嘛……我也承認在有意無意跟著你們。”
“是嗎,那看來我還得感謝你的跟蹤了。”
“是善意跟蹤,我可沒想和白衣那種家夥對上,他可比上級魔物棘手多了。”
“總之,先彆動,讓我為你療傷。”
艾琳希絲想扶他上馬車,白謙之擺擺手
“沒事,反正我……”
他差點順口說出了自己反正死了還能活。
“反正我塗了魔法餘燼,會好的。”
“不行!你身體裡的毒素蔓延已經很嚴重了,必須,立刻療傷!”
這次艾琳希絲的態度不知為何十分強硬,搞得他都有點蒙。
“好吧,聽公主的。”
他跟著艾琳希絲上了馬車,坐穩後她開始為他治療。
“嘛……其實也不是很嚴重的傷,放著不管會好的。”
“你再這樣說話我就要生氣了。”
艾琳希絲皺起了眉頭,用著嚴肅的語氣打斷了他。
她真的很少這樣。
從認識起,白謙之幾乎沒見過她皺眉,更彆談如此嚴肅,甚至是真的很生氣。
“怎麼能這麼不顧自己的身體呢?你要是因為不管這些傷死了怎麼辦?”
“公主是因為我是唯一的勇者才會這麼擔心我的身體麼。”
雖然覺得自己有點幼稚,但白謙之還是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句話。
說出了這句自己一直覺得很可笑,又不得不去懷疑的話。
在他看來,自從他降臨起,這片大陸上和他認識的人,之所以對他示好,無外乎一個原因。
勇者。
他是唯一的勇者,僅剩的希望。
他一直覺得這群人靠近自己的原因也是這個,白衣的目的很明顯,國王的目的很明顯,盾耀之都裡每一個和他素不相識卻對他示好的人,目的都很明顯。
隻是想讓這個冷漠的,不靠譜的勇者留下來,並且為他們而戰。
艾琳希絲對他十分不錯,這是事實。
可他也一直懷疑,她根本沒必要這樣對自己。
為什麼?
他一直想問。
如果不是因為勇者的身份才對自己這麼好,那又憑什麼?
憑什麼對一個完全不夠了解的人這麼好?
邀請他留下是因為勇者,讓他一起去王都是因為勇者,和他創造共同話題成為朋友是因為勇者,在國王麵前力保他是因為勇者,溫柔地對他是因為勇者,和他一起離開王都是因為勇者……
說想要和他一起分擔過往的痛苦,也是因為勇者。
可是……
當他看見艾琳希絲的麵部表情迅速從嚴肅變為疑惑之後,罪惡感油然而生,他又突然後悔了。
為什麼要對她說出自己陰暗的想法……
太TM的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