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下子就過了好幾天。
白謙之沒有繼續執著於從書本中找到線索,而是過上了和曾經一樣的日常校園生活。菲利路當然也隨時都在一起。上學的時候白謙之會把短劍放在一個布包裡隨身帶著,以免被人看出異常。當然,兩人在校園裡也幾乎是沒有對話的。就算回到家,更多時候也隻是各自看書。
一心撲在學習地球知識上的菲利路並不討厭這樣的相處模式,不如說是不覺得這種相處模式有什麼不對。隻是每當和白謙之的視線相接,他就會意識到這種安靜是異常的。
菲利路暫時還沒有打破這份安靜的想法,也暫且認為自己還沒有資格過問。於是在菲利路保持沉默的這段時間裡,白謙之的生活還算順利。
“早——啊!木簽子!”
清晨時分,白謙之站在校門口排隊等候進校。人潮中,有個熟悉的聲音朝這邊打了招呼,被他自然地忽視掉了。
“早啊!”
白謙之仍然不為所動。
“我說!早——!木簽子!”
直到臉被狠狠地戳了,白謙之才肯把視線分一點給站在旁邊笑眯眯的女孩。
“你在叫誰。”
“叫你啊。哇,死魚眼!一大早就這麼沒精神,扣分扣分!”
“我從來不記得我有那種稱呼。”
“呀,確實應該通知你一聲來著。我今天在路上給你起了這個外號。怎麼樣,有創意嗎?”
“討厭我的話可以直說,沒必要用這種一聽就像是故意想出來笑話彆人的奇怪外號攻擊我。”
麵對惡意扮俏皮的林佳鬱,白謙之乾脆把視線挪回。
“奇怪嗎?因為你就像是木頭一樣,而且性格還那麼尖銳,很形象呀。剛好還和你的名字有諧音,我覺得這個外號起得很好!”
“誰管你。”
“不要這麼冷淡嘛~你和笠樹之間都有昵稱,隻有我每天都呼名喚姓的是不是顯得很疏遠?我也是會不平衡的哦。”
“有時間考慮那種事不如再多考慮考慮成績。數學隻考了80分的這位同學(滿分是120)。”
“哼,反正及格了嘛。”
“是哦。反正比及格線高十分也是及格。”
“哇啊啊啊,你是惡魔嗎!”
林佳鬱一下子哀嚎起來,用沮喪的拳頭捶打在白謙之背上。人潮流動,兩人勉強以半並肩的距離一起穿過校門口。
“真搞不懂,明明我們是同桌,結果你就能考114分?平時也沒少看你的答案啊。”
“你以為隻靠埋頭做題和看答案知識就會鑽進腦子裡嗎,給我好好聽課啊。”
“誒?不是這樣嗎?我努力錯方向了?”
“……受不了你。”
“彆擺出這種煩我的表情嘛~常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師,雖然我們隻有兩人,但你也可以擔當一下老師的身份喔?”
“所以說你平時給我好好聽課啊!”
“嘿嘿。說起來你有看今天早上的星座占卜嗎?水瓶座的運勢很好喔!”
“我從來不看那東西。”
“怎麼這樣,明明水瓶座的運勢很好欸!”
“我又不是水瓶座。”
“什麼!我記錯了嗎!”
兩人扯著亂七八糟的話題,往教室邁進。
朝陽爬升,季節正在變得暖和起來。
途徑過道時,有不知名的粉色小花被吹落在二人身上。
春日的校園裡,四處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午休時分,林佳鬱被她手工部的朋友叫走了。這是幾天以來兩人第一次沒有一起吃午餐。
“我不在不要過於寂寞哦~”雖然臨行前看似是很關心人的發言,實際上白謙之隻想回答:“趕緊從我眼前消失的話我會謝天謝地。”
至於樹,白謙之在學生時代實際上不怎麼和他一起吃。
兩人是經常一起去食堂,不過取餐之後就各奔東西。樹一般會回圖書室,而白謙之習慣找個安靜的角落待著。地點並沒有很固定,全憑心情。
既然今天圍在身邊嘰嘰喳喳的家夥消失了,那麼,久違地去天台吧——
“喲,白謙之,今天也來了啊。”
“嗯。”
打開天台的門,白謙之並不是很想理會那個坐在對麵滿臉笑容對他打招呼的年輕教師。
“嘶,和我想的不一樣啊。這時候你就應該拿「喲,你也在啊」這種話來回答我才對。”
“搞什麼,我們又不是動漫裡會在天台相會的少年少女。”
白謙之撇著視線挨著牆角坐下來準備吃飯。
“過來一起吃啊。”
對方熱情地拍著長椅旁邊的空位。
“免了吧。況且你就算是老師,擅自搬學校的長椅來這種地方也不行吧。”
“學校的?不不不,這是我自己買的。怎麼了,你那表情是開始佩服我的行動力和財力了嗎。”
“並不是。是在想要從哪裡開始對你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