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記者的話在周邊傳開,漸漸有了一些反響。
“是啊,剛那個人,多像他。”
“就是他,錯不了,我曾經在人群裡看過青少校一眼,那分明就是青少校的樣子,連神情都一樣。”
“所以說,青少校其實還在?!”
滿街的人目光重新泛起色彩,裹著懇切和激動,都在向那支逐漸遠去的小型車隊行注目禮。
“大概是我們這個世界真的太需要支撐了吧。”人群中,另外一名記者突然開口感慨,說:“所以一張報紙,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讓整個世界陷入擔心和絕望。又一個表情,就能讓我們帶著幻想,重燃希望。”
“可是實際,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隻不過是一個八流演員就能做到的神態表演而已。相比那些證據,尤其刺殺現場的那些照片,眼前的這份希冀,實在太脆弱,也太渺茫了。”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有一種像是自言自語的感覺,但是聲音不小,周圍混在人群裡的安全人員也在聽。
聽完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隻是剛剛有所轉變的情緒,漸漸又灰暗起來。
四周民眾自然更是如此。
其實他們的情緒,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引導了。世界上任何輿論戰都是這樣的,會有人深入人群,負責把控和煽動風向。
這一刻的長街群眾裡就有這樣的角色,記者群裡當然也有。
這些人或來自遠航隱藏的勢力網絡,或來自其他希望世界陷入灰暗和絕望的勢力,甚至他們互不聯係,但是在此階段,目標一致,行動一致。
“反正我所知道的青少校,一直都是用戰刀說話的,所以真假和生死,我們看他是不是還能再拿起戰刀吧……”
這名記者說完從人群中隱去。
但是四周圍人們的思維,已經都被他帶回到武力上評判上了。
是啊,再怎麼議論,事情終究還是要手上見真章。
青少校在昨天那場刺殺中,自己失去的威嚴,以及這個世界動搖的信念,終究都要靠他手裡的刀,重新贏回來。
說起這一點,明確的觀察機會,擺在麵前就有兩個。
其中遠的在兩個月後。兩個月後,蔚藍就要發兵遠征南極,奪回星球最後一塊失落的大陸。而此之前,溪流鋒銳是明確承諾過,會與蔚藍攜手出征的。
至於近的,近到就在眼前,在待會兒的英雄墓地。
…………
此時,正式的軍葬車隊已經出城,抵達盛海北郊。
經一處路口轉進山田方向,車隊緩緩停下了。
但是眼前並沒有墓地,有的隻是一座山。
一座完整的無名的小峰,沒有墓穴,沒有碑林,山上樹木不多,青黑石壁聳立。
盛海人民送給了張赤遠和第四軍死難的將士一座山。
在半年前那段殘酷而絕望的歲月裡,正是張赤遠帶領第四軍的將士們,決死守護了這座城市,曆時長達數月。
這裡的居民,是他們用生命掩護撤離的,這裡的土地,是他們浴血戰鬥的鮮血浸染過的。
所以,盛海人民送了一座山給英雄安眠,以山為墓,山不棄城,城不忘山,世世代代英靈永記。
“所以,待會兒要開山。”遠遠的,圍觀的人群裡有人伸手,指著無名小峰說道。
墓地這邊當然也是有人來送行的,有群眾,也有記者,他們或從剛才的街麵上趕來,或一早就等在這裡。
“開山,什麼意思啊?”一旁匆匆趕到的幾人不解問道。
“大人物出手,一刀劈開此山,而後壁葬英雄靈柩。懂了吧?這就是咱們華係亞唯一目擊軍團軍葬的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