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一路,意外的並不沉重,而是一路都在打鬨,說笑。
原因無非是剛才離開基地的時候,折秋泓特意等在大門口,提醒韓青禹記得明天一早務必記得去換藥械,一並被提醒的人,還有鏽妹和吳恤。
然後,恤兒整個人的狀態,就變得很有趣了。
他是沒經曆過這些事的,最早甚至完全不懂,目前所有的相關知識,都來自另外這幾個葷貨的日常口嗨。
所以,他心裡大約覺得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至少比抽血嚴重很多。
到村口的時候,韓爸韓媽照例在高處土坡上等著。
等到了,就一起在殘月和星光下走回家。
通常,父母親在夜裡等你回家,等到很晚,實際並沒有什麼具體的事要做,更不會拉著你連夜聊些什麼。
他們隻是等到了,看你都好,就安心了,很快會說,那趕緊洗漱一下睡覺去。
“什麼會開這麼久啊?喝水,都喝水,放了人參的,彆涼了。”張潔霞說。
然後,韓友山說:“是啊,那你們收拾收拾,都趕緊睡啊。”
似乎因為看見青子、小飛幾個是笑鬨著回來的,韓友山和張潔霞頗為安心,到家後倒上水,叮囑幾句就自行先去休息了。
隻有這一夜留宿在韓家的勞簡,還一個人堅持站在那裡,看起來似乎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想問,有一肚子的話想說。
但是,小兒子睡生床不習慣突然的一哭,再加上溫繼飛搖頭示意,今晚不方便多聊,勞隊長也隻好先按捺下自己,回房間哄娃去了。
幾人本身更沒有多話,各自洗漱完畢,就回了房間。
韓青禹躺在床上。
他這幾天已經重新熟悉這張床了,重新熟悉了這個家,這裡曾經普通的一切,甚至包括一個普通時候的自己。
但是,這一夜顯然無法如之前幾天那樣安然入睡,他不知道等明天天亮後要怎麼跟爸媽開口,這一次的道彆,話又應該說到什麼程度。
總不能還是輕描淡寫地瞞過去吧?
總有些話,不交待過,自己去了也會牽掛,不安。
既然這次月球周邊遲早都要去,韓青禹也已經確定不可能有足夠的的時間等待傷勢自然恢複,他們剛才就已經決定好了,晚去,不如早去。
另一個房間,溫繼飛和楊清白住在一起。
他們倆之前都曾試過和吳恤同住,但是那樣基本跟一個人住沒什麼差彆,沒得聊,同時還得忍受恤兒整夜整夜在那吸收源能,鍛煉潮湧,最後隻好一起把他換了出去。
“話說,我們要先回去接人嗎?要的話,我明天一早先去一趟。”楊清白雙手抱著腦後,仰麵躺在床上問:“既然已經是全部押上的姿態,咱們基地還有三個超級,尤其是維澤,這次要不要帶上一起去?”
活死人維澤,吳恤除這裡幾個家夥外,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