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反過來,吳恤也是維澤唯一真正從內心認定的朋友。
作為一個早在四五年前就已經約等於死了的人,一身死氣的維澤始終也沒有真正死去,而且,還有理論上最後威力強大,同歸於儘的一擊。
“我找蔚藍的戰鬥科研團隊做過測算和推理,維澤最後的死亡一擊,對上普嗒爾並沒有太大的意義。”溫繼飛一樣仰麵躺著,說話的語氣寡淡。
“哦。”楊清白哦了一聲,似乎有些遺憾,表示知道了,然後就沒再繼續說什麼。
反而溫繼飛突然主動開口,帶著幾分意味複雜的笑意,說:“其實像我這樣的人,不可能真的什麼都往好了去想。”
聽著有些訝異和疑惑,楊清白連忙翻身側過去,看向他。
溫繼飛依然麵朝天花板,大約眼睛裡其實空的,繼續說:
“記得是徐曉紅曾經說過,往往謀事之人心中多黑暗,多疑且冷酷。我是這種人。所以這次的事,你們大可不必太多思慮,專注於戰。但是我,不能隻看見熱血與孤注一擲,我得想得更多,更黑暗。”
楊清白:“你是說?”
“其實這次的事情,最終還有很小的幾率,可能出現另一種結果。我們死完了,普嗒爾也被拚死了,但是人類整體繼續存在,戰爭也在長遠的未來依然繼續。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無視和低估將來可能出現的混亂局麵,更不能將溪流鋒銳,包括咱們所有將士的妻兒家人和朋友,都毫無憑仗的放在那裡,然後寄望這個世界一直團結美好,或人類心存的感激和擁護,足夠守護他們一生。”溫繼飛這樣說道。
聽到這裡,楊清白大約有點懂了,“所以你要留下維澤,既然他去了也不能產生決定意義。”
“是。早在幾年之前,青子開始站上人類戰力巔峰,並不斷領銜參與一場接一場重大戰役是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思考和布置這些了。換個說法,其實我從那時候起,就已經開始思考和準備他的身後事了。”這是個糟糕的笑話,溫繼飛語氣中一抹寡淡而深沉的悲涼,說完自己笑起來。
“維澤無疑是最可靠的。”溫繼飛繼續說,“與這種推測局麵相關的一係列應對策略,我都已經製定好了,繼承的執行者方麵,也已經培養好了不止一個,其中包括從拒絕者拐過來那個小子,塗紫。他們或許做不到更多,但是按策略守成,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為此,我還需要一個終極的殺器,去對內對外形成威懾和鎮壓,維澤就是這個人選。”
“這樣,夠了嗎?”楊清白有些遲疑問。
“要說夠,肯定還是差一些。最好的情況,當然是我們之中,有人可以活下來。為此我甚至想過這次留下吳恤或鏽妹。”溫繼飛笑著說。
楊清白:“不可能吧。”
“是啊。”溫繼飛說:“我們都知道的,他倆不可能留下來。”
“反正我是要去的,這是空戰,我去,有大用。”楊清白突然強調自己的重要性。
似乎猜到他接著要說什麼了,溫繼飛主動轉頭,看向楊清白。
“其實我們這些人裡吧,還真有一個人,去了估計也沒大用,反而最適合留下來,留下來會最有用的。”楊清白的指向無比明確。
“去你大爺的,老子怎麼沒用了?!”溫繼飛惱火一句,頓了頓,說:“我不可能不去的。我說過,從一開始就說好了,我會陪青子走完他的這條路,不管最終結局是勝利還是死亡。”
楊清白沉默了一下,接著像是在擠兌說:“你這一點都不像個成熟的謀事者。”
“哈哈哈哈哈。”溫繼飛笑起來,他是不夠像,但是,“總要允許我有任性的地方,誰讓我是一個骰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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