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才回過神:“你不是我的同學麼,算什麼長輩?”
秦至舟在穆程這裡住了幾天,兩人好好把秦氏的事合計了一遍。
“也許你身在其中不易察覺,但從我這旁觀者的角度看,秦至海在回到秦家的當天,就露餡了。”穆程道。
“怎麼說?”
穆程走到窗前,看那院子裡的花:“當年是因為你大哥大嫂墜崖,你父母因受打擊才出事的?”
“對啊。”
“那麼他剛進門,問你父親的情況,你說還沒醒,帶他去看,他沒有任何驚訝,這就不合常理,是他先出事,你父親……”一直說“你父親”十分彆扭,像罵人一樣,穆程頓了下,改了稱呼,“他先出事,伯父才昏迷的,他不應該知道,而且,他隻字未提伯母,好像是已知曉伯母不在了。”
秦至舟思量片刻:“對,是我忽略了。”他沒留意穆程無形中給自己抬輩分了。
他也走到窗前:“雖然我媽離世爸昏迷這不是秘密,但他既然說剛恢複記憶立刻趕回來了,他理當不知曉,他的表現過於淡定,是提前打探過了,他做好了籌劃準備才回來的,為的就是讓我在沒有防備時措手不及。”
穆程頷首:“也或許,有另一個可能。”
秦至舟思量須臾,麵色微變:“他們墜崖與爸媽出事的順序,不是對外公布的那樣。”他臉上微白,“有可能,在他墜崖前,爸媽就出事了,他們連夜上那條山路,是……畏罪潛逃!”
穆程問:“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在學校,剛高一,上晚自習。”秦至舟回道,“趕回去時爸媽已送醫院搶救,我媽沒搶救過來,爸到現在也沒醒,發病原因都是腦部受損,醫生推斷是受到打擊後栽倒,摔到了頭。”
當時秦家亂成一片,哪有人會想到去質疑兩位老人的病因,這之後,忙後事,忙公司,直到現在,去細想才發現,疑點眾多。
“這些疑點可以指向一個方向,當然我們現在沒有證據,隻是做一
個假設。”穆程道,“假設,伯父伯母其實是秦至海夫妻傷害的,那麼,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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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繼續假設,他既然是逼要,那說明伯父不願將秦氏交給他,為什麼不願給?”
“或許……想給我?”
“你那時候還是學生,不一定展現出管理能力,可伯父寧願給你留著,也不讓秦至海進秦氏高層,他不喜歡秦至海,或者是,在提防著秦至海,生怕他搶了你的東西,都是自己兒子,為什麼這麼偏倚?”
秦至舟踱了幾回步,猶豫著說:“該不會……他不是我爸媽親生的吧?”
他們兄弟二人年齡也是差的挺大的。
“這一點,做個親子鑒定就能證明,如果你不想讓秦礫知曉這些的話,那麼秦家還有沒有可信的人?”
“有,管家可信,我前一陣子……沒錢用的時候,還是他接濟的我。”秦至舟道,“我聯係他。”
弄到老爺子和秦至海的頭發不是難事,為了保險起見,秦至舟自己也做了一下親子鑒定。
結果出來,秦至海確實不是秦家親生,秦至舟是親生的。
已有心理準備,秦至舟沒有多大驚訝,唯惋惜,原來秦礫不是他親侄子。
但他仍會把他當親人看。
那麼,秦至海這個動機有了。
接下來,就看那份授權書。
授權書是老爺子按壓的手印,這個當時就鑒定過了,秦至海那裡還有按手印的特寫視頻,手指按在紙上,是老爺子的手,千真萬確,不然董事會也不會輕易相信。
十五年前的視頻,倒是保留完整,不過,就算是其本人手印,也不一定是在其本人意願下按的。
授權書就是出事那天簽的,按秦至海說法,老爺子給他授權書後,安排他去項目上,然後他墜崖了。
如果在他走之前,老爺子就已經昏迷,那麼就能證明不是他本人意願,這份授權書就是無效的。
昏迷的時間醫院檔案那裡可以找到,之前秦至舟一個人孤立無援,很多事情難得辦,現在有穆程幫忙,就容易許多。
秦至海聰明反被聰明誤,自以為錄了視頻是萬無一失的證據,但也恰好保留了按手印的精確時間,通過醫院檔案,可以確認,視頻中按手印時,老爺子已經昏迷。
證據齊全,可以證明秦至舟沒有侵職,秦至海偽造證據,難辭其罪。
但爸媽是否是他故意傷害的,這個還不能證明,或許隻有老爺子醒來才能知道了,不過沒關係,秦誌海已經跑不掉。
“要回秦氏嗎?”穆程問。
“嗯。”秦至舟點頭。
“我陪你去,你需要帶一些人。”
秦至舟沒有拒絕:“謝謝你。”
雖然證據已經找到了,但不能天真,有些人,未必是講道理的。
() 現在秦氏已經被秦至海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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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何況,秦至海還混道上。
數量車在道路上疾行,秦至舟心中些許不安,給秦礫打了個電話,問他在哪兒。
“我今天到項目部這邊來了,就在那個影視城附近的那項目,怎麼了小叔?”
“哦,沒事,你好好上班。”
掛掉電話,身邊人笑:“擔心秦礫?”
“嗯。”秦至舟不置可否,“他八歲時以為父母都去世,十多年後父親又回來,但現在……我要讓他再一次失去父親了。”
可憐他,但也不能心軟。
穆程側頭看著他,微微一笑。
正是陽光明媚的清晨,秦氏集團的大樓前,花圃裡花開得正好。
前台望著大步走來的秦至舟,以及他身後烏壓壓眾人,不禁瞪大了眼,半句話也不敢說。
高層會議進行到一半,大門推開,有人闖入,直接掀了秦至海的椅子,有人要起來指責,被幾個保鏢快速擋下。
秦至舟靠坐在椅子上,看向眾人,將證據亮出來。
在場人驚了。
秦至海無法否認,但也不肯就此讓權,他抵賴不得,暗暗聯係了道上的人,要直接動手,然而負隅抵抗是徒勞,穆程已有準備,那些人還沒靠近就被一網打儘全抓進去了,收拾得乾淨徹底。
秦至海自然也逃不掉。
及至他被帶走,會議室裡一眾人還是震驚的。
這也太迅速了!
秦至舟撣一撣衣服,起身,目光掃過眾人:“從今天開始,秦氏,仍然我做主,都聽清楚了嗎?”
眾人連忙應聲:“是,秦總。”
穆程倚門抱臂,一直帶著看熱鬨的表情,他向秦至舟看。
工作中的樣子,很好看。
仿佛感受到目光,秦至舟回頭看過來。
四目相對,皆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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