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熙想把手抽回來,對方的力氣意外的大,片刻都沒把手抽回來。
他低沉著嗓音:“你到底是誰?”
“尤可啊,忘了?”尤可笑了笑,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些,“尤其的尤,可人的可,我覺得還挺好記的。”
韓熙吃痛,眼神漸漸冷了下來:“鬆手。”
少年的聲線介乎青澀與成熟。
尤可將腦袋偏向一邊:“我鬆手了你就會收手?”
韓熙冷笑了一聲:“你不是不會死嗎?”
“但我疼呀。”她的表情無辜得像是一隻落入陷阱的小白兔。
如果被捏住手腕的是她,可能還更有信服力些。
韓熙嗤笑了一聲,與此同時他的手腕一鬆,對麵的人放了手。
尤可的語氣隨性散漫:“放棄吧,你殺不死我的。”
*
天大亮,男人開車把兩人送到了學校門口,和門衛打了個招呼,指了指身後一前一後的韓熙和尤可。
門衛打量了一下兩人,點了點頭,打開了保安亭旁的小門。
“我隻負責給你們辦入學,其他不管,被勒令退學就自己看著辦,我可不會給你們辦第二次。”
男人給他們兩人叮囑了幾句,駕車離去了。
學校高牆聳立,牆沿頂端插滿了玻璃碎片。
戒備森嚴,全封閉院校。
兩人站在保安亭等了許久,才見到一名教官模樣的人匆匆朝他們走來。
“新生?”疑問句,但顯然是並不需要彆人回答的疑問句。
他瞥了兩人一眼,轉身帶著他們往操場走去。
兩人跟在身後,沿途遇到不少學生,都有意無意看向他們。
準確地說,是看向尤可。
畢竟是所男女比例一千比一的高校。
“臥槽!女的?我怎麼沒聽說來新人?”
“正點!這臉這胸,我可以。哪家大人物送來的吧?”
“上麵的人送來的……那就不可能去作戰係了,大概率是去軍事係。”
“也是,沒人會把自家女兒往那變態係送去。”
尤可視若無睹,邁著大步朝前走著。
韓熙也跟看不到周圍人的打量似的,目不斜視。
他們兩個都沒有自主選擇學科的權力,學生證上清清楚楚印著“作戰係”三個字。
三人走了約莫有十分鐘才走到操場,一大片綠茵地,滿滿當當都是人,分彆進行不同的訓練。
凜凜冬日,不少人光著膀子,前胸後背細細密密全是汗。
尤可看到這個情景,有些恍惚。
她當了十幾年的雇傭兵,風裡來雨裡去,上刀山下火海,真真是一點兒都不誇張。
被大刀砍傷過後背,被子彈射穿過肩胛骨,受過非人的折磨與□□,經曆過最嚴酷的技能訓練。
她活過來了,卻要再度經曆這些。
惆悵。
真的,惆悵。
教官帶著他們去到所屬班級的訓練所在地,地上鋪著綠色軟墊,兩兩一組進行著實戰對抗。
不少人看到教官領了人過來,手上腿上的動作慢了些,“咚咚”幾下被人捶到了地上。
“靠!偷襲!”
“你自己分散了注意力怪我咯?”
“那你也可以下手輕點嘛,你看我這細皮嫩肉。”
“……”
“停!”教官一聲厲喝,所有人停下手來,紛紛轉頭看向他們。
然後驚呼聲不斷。
“女的!”
“啊啊啊啊!女的!有生之年我們班竟然能迎來一個女生!”
“大龍!告訴我我沒瞎!是妹子!”
“冷靜,可能是個大雕萌妹。”
“……靠,你閉嘴吧!”
教官板著一張臉厲聲嗬斥:“再說話就滾去負重跑十公裡。”
瞬間鴉雀無聲。
“新人,”教官看了一眼韓熙,“自我介紹。”
韓熙惜字如金,說話簡潔明了:“韓熙。”
教官又把視線挪到尤可臉上,“到你了。”
尤可比韓熙大方多了,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我叫尤可,身體素質比較差,還請大家多多關照。”
集體沉默。
五秒後,人群爆發出怒吼聲。
“臥槽!真的是女的!是女的!”
“是誰!是誰讓這種軟萌妹子來作戰係的!我要認他當爺爺!”
“不是……來個妹子怎麼訓練,給我們當拉拉隊?”
“……同感,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一巴掌下去就得昏倒了吧?”
“你還想長得好看的妹子跟隔壁班馬大姐一個戰鬥實力?你可真是想得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