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著門口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發現鬆枝淳依然站在原地不動,急忙又轉身想拉他,隻是被躲過了。
“你乾嘛?快走啊!”少女看著鬆枝淳。
“你去就行了吧?”鬆枝淳不知道望月遙為什麼非得拉著他,明明對於望月家來說他隻是個外人而已。
“我隻是一個旁觀者,去了能起到什麼作用嗎?”
“看樣子你姑姑的情況還會繼續反複的,難道每次發作時我都要跟你一起去嗎?”
“放學後也就算了,現在可是上課時間,我要學習的。”
“再提醒你一下,我不是你的跟班,沒有時刻跟著你的義務。”
鬆枝淳說這些話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他隻是作為乙方提醒甲方,這些不在合同要求的範圍內。
望月遙這才想起來,她現在和鬆枝淳的關係,跟戶鬆友花比起來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鬆枝淳向教室的方向走去,少女趕緊擋在他身前。
“望月遙同學,我要回去上課了。”
少女低著頭。
“那我求你。”
鬆枝淳想起了山見茉季的鞠躬。
“姑姑不在,我就沒人可以依靠了。”
“我不想再用錢或者其他東西來跟你交易了。”
“那樣好累。”
少女抬起頭看他,眼裡滿是疲憊。
“我不想總是思考你要什麼,我有什麼,付出多少的代價才能打動你。”
“你說過要我誠實說出自己的感受對吧。”
“我最近一直在計算,一直在跟彆人交易,說服各種各樣的醫生、團隊來這裡。每天晚上我都睡不好覺,一閉眼想的都是怎麼辦。”
“姑姑怎麼辦?”
“望月家怎麼辦?”
“我怎麼辦?”
“我知道你要說這跟你沒關係。”
“可是那天在天台上,是我睡得最安心的一次。”
“我隻有你可以依靠了。”
鬆枝淳看著少女的眼淚溢了出來。
他不知道的是,少女遇見他之前,其實很少哭泣。望月華從小就覺得侄女是個堅強的孩子,幾乎沒見過小女孩掉眼淚。
或許人這一生眼淚的總量也是固定的,望月遙之前很少哭泣,隻是因為她的眼淚都會交給鬆枝淳。
“我總覺得,我曾經擁有的、依賴的所有事物都要隨著姑姑一起離開了。”
“隻有你。”
“我隻有你了。”
“所以我隻能求你,求你被我打動,求你成為那個隻是因為我是望月遙就能站在我身邊的人。”
少女低著頭,兩手扶在他的胸口。
“求求你,成為我的救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