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1 / 2)

沈可衍一大早配合著醫生做了各項檢查,從八點開始,一直到十點才回的病房。

期間藤白一直陪著,回到病房以後,藤白接連接了好幾通電話,才對沈可衍道:“我有事情出去一趟,午飯前能回來,中午想吃什麼?”

沈可衍搖頭說中午再說,叮囑了藤白路上注意安全以後,藤白就離開了。

病房裡安靜下來。

沈可衍坐在病床上等了一會,才下床,拿出早上托人買來的一套衣服換上,而後一邊往外走,一邊翻找出之前胡醫生給他留的號碼,撥了過去。

“胡醫生,幫我個忙。”

——

薄柯海訂的吃飯的地方是一家私房菜,環境很好但是地方很偏,經營多年靠的都是名聲。

沈可衍過去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了幾盤菜。

薄柯海看到沈可衍進門,把菜單遞過去:“這邊出菜慢,所以我就先點了幾個,你看看還想吃什麼。”

沈可衍隨便點了兩個菜,又點了一份飲料,把菜單還給了薄柯海。

兩個人在的房間對出去是一片竹林,房間的設計是開放式的,對著竹林的小窗戶可以推開,就像一扇小門,能夠容納兩個人出入。

這一處餐館比較偏遠,來往的基本上也是熟客,店主似乎也不怕出現逃單的問題。

沈可衍正打量著那扇對著竹林的小窗的時候,忽然聽到對麵的薄柯海開口:“小洛,協議我帶來了,之前的包養協議我會按照你要求的終止,但是我也想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沈可衍收回落在窗外的視線,看向薄柯海,沒有說話。

薄柯海等了一會,見沈可衍還是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才繼續:“我想要你跟我交往。”

沈可衍看著薄柯海,質問:“為什麼,你喜歡我?”

薄柯海拿過手邊的杯子放在手裡摩挲,好半晌過去,才道:“我不覺得你是真的喜歡藤白,不然你不會同時還跟其他男的曖昧,小洛,如果你跟我交往,也許我可以嘗試著去喜歡你,你想要我和其他那些情人斷了關係,我也可以答應你。”

沈可衍打量著薄柯海,觀察著薄柯海的表情。

就在這時,門忽地被敲了兩下,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推門而入:“不好意思打擾二位了,我來給二位送茶,剩下的菜上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男人說著,端著茶壺走到桌旁,拿過兩人手邊的杯子倒茶。

沈可衍抬頭看了眼男人的臉,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男人倒茶的動作看著似乎不是十分嫻熟,似乎是感覺到沈可衍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打量,他似乎有些緊張,倒第一杯茶的時候,一不小心倒滿出來了一些。

薄柯海注意到沈可衍落在服務員身上的視線,也跟著看向服務員,眉頭微蹙。

他上下將人打量了一圈,忽地開口:“我好像沒在這家餐館看過你。”

男人去拿第二個杯子的手很明顯地頓了一下:“我是這兩天新來的。”

他說完,加快了倒茶的速度,給兩人的杯子的倒滿了以後,就馬上匆忙地退出了房間。

薄柯海的視線跟著,眼底劃過一抹狐疑,過了一會他收回視線看向沈可衍,發現沈可衍在盯著茶杯裡的茶看。

薄柯海見狀,端起了手邊的茶喝,喝下去大半杯以後,他對沈可衍道:“這茶是這家私房菜的標牌,喝了對身體有益處。”

沈可衍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薄柯海的話,他沒有看薄柯海,隻是盯著茶,過去好一會,他才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薄柯海見狀,以為是沈可衍故意避諱他,臉色難免有兩分難看下來。

他將茶杯裡的茶喝光,道:“小洛,我承認我之前做的有些過分,我也跟你道過歉了不是嗎?還是說你想要什麼補償,你提出來,我都可以給你,隻要……”

他的話說到一半,忽然整個人晃了一下,緊跟著腦袋也變得暈眩起來。

他按住發脹的腦袋,皺著眉頭念了一句“怎麼回事”,就在這時,他忽地聽到“砰”一聲響,方才還坐著好好的的沈可衍忽然趴到了桌子上。

薄柯海當然察覺到了異常,他叫了沈可衍一聲,起身打算朝沈可衍走去。

結果剛起來,整個人一暈,“咣當”一下砸在了地上。

——

“你下的什麼破藥,這兩個人怎麼還沒醒?”

沈可衍意識恢複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話,他沒有馬上睜眼,而是閉著眼睛觀察著形勢。

他被綁在椅子上,手腳都被綁住了,但是臉上沒有任何東西,嘴巴和眼睛都是自由的。

閉著眼睛感受不到什麼光線,能判斷他此刻所處的地方應該是某個比較暗的房間。

“我下的劑量不是很多,王總放心,他們很快就可以醒了。”

沈可衍聽出來這個聲音,就是那天晚上潛入他病房的男人。

就在這時,一些細小的動靜傳來。

緊跟著沈可衍聽到一陣腳步聲,而後是一個陌生的聲音:“王總,這人醒了!”

聲音是從對麵那頭傳過來的,而後沈可衍聽到一陣漸遠的腳步聲。

看來薄柯海和他沒有被綁在一處。

腳步聲和說話聲逐漸遠了一些以後,沈可衍的眼睛稍微睜開了一條縫,看清楚了大概的所處環境。

這一處像是廢棄的大廠房,整個房間就差不多涵蓋了一層樓,兩邊的窗戶全都積上了灰,所以才會那麼暗。

他對麵大約十來米的地方,薄柯海同樣被綁在椅子上,一副剛醒過來還沒有清楚情況的模樣。

這會大部分人都過去了薄柯海那邊,沈可衍餘光裡注意到他邊上就站了一個人。

分析完形勢,他被綁在背後的手小動作地縮著,縮進了外套裡,一陣摩挲以後,摸到了他出門時特意準備好的貼在外套衣袖裡側的刀片。

對麵的薄柯海似乎已經清醒過來,正在冷聲質問情況。

沈可衍一邊悄悄注意著對麵的情況,一邊用刀片去割手上綁著的繩子。

他注意到一個穿著西裝,個子不高的男人被簇擁在人群裡,對薄柯海道:“薄先生,不用擔心,我沒有惡意,我就是想要找你來談點事情。”

薄柯海發冷的聲音響起:“用這種方式來找我談事情?”

西裝男人擺了一下手,一個手下就上前將薄柯海身上的繩子解掉了。

薄柯海一臉陰霾地起身,揉了揉發痛的手腕,尋找了一番沈可衍的身影,注意到了對麵還被綁著的沈可衍。

他對西裝男人道:“把他也鬆綁了,你們找我談事情,把他帶來做什麼。”

男人搖搖頭:“當然是為了和你談得更加順利一點,他還先不能解綁,薄先生,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姓王,你應該還記得你前段時間查的人吧。”

“你想說什麼?”薄柯海看了眼對麵還“昏迷著”的沈可衍,眉頭微蹙起。

男人笑了一下,拿出一根煙遞過去給薄柯海:“薄先生,我們都是一路人,同類難道不應該保護同類嗎?因為那麼幾個小玩意兒就自己人傷害自己人,值不值得,薄先生心裡應該也清楚吧?”

薄柯海沒有接男人的煙。

男人眼底劃過一片陰霾,收回了手裡的煙,自己點上了:“我也不是想要刁難你來的,我這次的目的很簡單,我知道你送過去給律師的那些東西你手上還有備份,我來的目的,就是跟你買你手裡的備份的。那邊的東西,自然會有人不小心銷毀掉,我哥被拘留了好幾天,現在正是最生氣的時候,我想薄先生應該不至於火上澆油,所以,開個價吧,多少肯把你手裡的那些證據都給我?”

“先把他放了。”薄柯海看了沈可衍一眼,冷聲開口。

“薄先生,現在是我在跟你談條件,現在你和你情人都在我手裡,大不了魚死網破,所以用什麼態度對我,你應該清楚吧。”男人麵露嘲諷地看著薄柯海。

薄柯海的臉色跟著難看了下來,沒再說話,和男人無聲地對峙了起來。

片刻後,男人朝著手下揮了揮手:“去找桶水來,把那家夥潑醒。”

兩個手下點頭,迅速轉身去拿水桶接水。

薄柯海的表情瞬間更加難看:“你敢!”

男人笑:“我說了薄先生,現在是我在跟你提條件,你還有一分鐘,等水接過來了以後,你的小情人可就注定要濕透了,這天挺冷的,你小情人腿上似乎還有傷吧。”

薄柯海沉著臉看著男人,直到看到兩個保鏢抬著水桶回來,他才鬆口:“你的心理價格是多少?”

男人伸出一隻手,擺出“五”給薄柯海看。

薄柯海看了眼,冷嗤了一聲:“你哥的下半輩子,在你手裡就值這個價格?”

他這話瞬間激怒了男人,男人臉上僅有的一點笑意被冷冽取代,他直接給了兩個提水的手下一個眼神。

兩個手下接到指示,瞬間提著水桶朝沈可衍快步行去。

薄柯海眼神一冷:“你今天如果敢動他,彆想有生意好談。”

男人根本不怕他的威脅:“我看薄先生本來就沒有要好好跟我談生意的意思,不好動你,那也隻好拿你的小情人開開刀了。”

他的話剛落下,兩個人已經提著水桶走到了沈可衍麵前。

眼看著他們抬起水桶要往沈可衍身上澆,靠在椅子上“昏迷”的人忽地一個翻身躍起,一腳將水桶踹遠,而後拎起身後的椅子就往兩個人身上砸。

變故來得太突然,在場的人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

沈可衍剛才眯著眼睛的時候就已經準確找到了門的位置,他踹翻圍著他的三個保鏢以後,就迅速朝門的位置跑去,順便衝還愣在那邊的薄柯海大吼:“愣著乾什麼?”

他這一吼,薄柯海反應了過來,西裝男人也同時反應了過來。

他一把抓住薄柯海,被薄柯海摔倒在地。

而後薄柯海趁著周圍保鏢還沒有反應,迅速跟著沈可衍往外跑去。

男人直接臉朝地被摔下去,疼得他呲牙咧嘴,瞬間怒吼:“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去把兩個人追回來!”

他這一聲發號令下,一眾保鏢才反應過來,朝著沈可衍和薄柯海追去。

這一棟廢棄廠房一共三層,一行人所在的位置是二樓。

兩人拐過樓梯口要往樓下跑的時候,樓下看守的保鏢恰好被驚動,一窩蜂湧到了樓梯口向上跑。

與此同時,房間裡的其他保鏢也追了出來。

前有狼後有虎,兩個人隻好往樓上跑去。

三樓是天台,廠房明顯廢棄了有一段時間,三樓天台的門早就破爛得不成樣子,天台上堆放著各種生鏽的儀器。

兩人跑上天台,才發現四周是一片荒地,這裡就算鬨出再大的動靜,也不會有人來。

沈可衍將手伸進外套裡,在裡衣的胸口位置上摸了一下,摸到一枚類似於胸針的東西,低頭看了一眼。

那枚圓形的掛件彆在他胸口上,還時不時有紅光閃過。

與此同時,樓下的保鏢也衝了上來,一行人將兩人漸漸包圍,朝天台邊緣逼去。

沈可衍往天台下看了一眼,底下並不是平地,同樣堆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意思。

如果從這裡掉下去,運氣好的話,也許隻是摔傷個手腳,運氣不好,摔到那些尖銳的儀器上,結果就不得而知了。

這時,天台響起一道怒極攻心的聲音:“給老子好好教訓他們兩個,他媽的,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以為有點錢老子就怕你了?!給你好臉色你不要,那就不要怪我用強硬的手段了。”

西裝男人捂著臉衝上天台,半張臉因為擦傷滲出血色,他疼得呲牙咧嘴,明顯一副被氣炸了樣子。

得到男人的命令,一眾保鏢迅速衝了上去。

兩個人本來就已經到天台邊緣,天台邊緣有圍欄,但都已經破爛生鏽得差不多,沒剩下幾處全的地方。

沈可衍微退後一步,掃了眼樓下工廠附近的路,這一處就一條道路,四周全都是有半人高的雜草。

他看過去的時候,路儘頭隱隱有幾點黑點。

就在這時,他餘光中忽地掃到有什麼東西朝他身旁扔來,伴隨著響起的是那個西裝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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