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易昉像是溺水一般,呼吸極其困難。
她要穩住,這人是來恫嚇她的,她不能上當。
那些村民,怎麼有資格處置她?她理應是被帶到西京太子的陵墓前才會被處死的,那麼她就還有機會等到戰北望來救。
但這一刻她腦子是清醒的,不管怎麼欺騙自己,都沒有辦法阻止理智去分析眼前的一切。
這一路上戰北望沒有來,就算她被帶回京都,戰北望也不會來,來了也救不了她。
她抓住地上發黴的稻草,努力撐起腦袋,慌亂道:“是蕭承,是蕭承下令的,我是奉命行事,你去告訴長公主,讓她去找蕭承,我隻是替罪羊啊,我隻是替罪羊,你們被騙了,真的,你們真的被騙了。”
安芸如冷笑一聲,沒有說話,提著燈籠慢慢地離開了。
易昉看著那一個團光芒慢慢消失,黑暗像巨獸般從四麵八方侵蝕而來,這黑暗像是一個漩渦,把她卷入其中,她渾身冷得直顫抖,“不,你回來,你聽我說,我隻是一個小將領,我怎麼做得了主?他們憑什麼聽我的?我也是被利用的,我是被他們推出來頂罪的。”
那一團光越來越暗,漸漸地消失不見,隻聽得那沉重鐵門發出的咿呀悶響,黑暗徹底把驚慌失措的她吞噬。
易昉發出嘴裡發出一聲嘶吼,“不,不要走,回來啊。”
沒有任何的聲音,四周寂靜得可怕,隻有她的心跳聲在這密室暗牢如擂鼓一般響起,把她的耳膜都震得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