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言聽計從。”
“這就是她可怕之處,說不定,她嫁給傅行舟就是這麼來的。”餘晴撇了撇嘴,都說上流圈子玩得花,她算是見識到了。
溫漾腦袋亂糟糟。
哭得太狠,肌肉酸疼,難耐,白皙的皮膚都泛了一層紅色,膚色卻蒼白得很,餘晴看她這樣,心疼得厲害,起身給她拿了熱毛巾敷臉,哄她喝下牛奶,又吃了點布洛芬止住臉部肌肉的疼痛。
餘晴看著她輕聲問道:“你有什麼打算?我看他似乎有意悔過。”
溫漾用毛巾掩著臉。
“我不知道。我很迷茫。”
餘晴心一抽一抽的,坐下來攬住她肩膀,“那就先分開一段時間吧,觀察觀察。”
餘晴不是溫漾,溫漾是親眼看到那些信息的,她在放下手機的那一刻,還看到了程言禹對黎蔓說了句,“要是早些認識你就好了。”
黎蔓回複他:“早點睡。”
程言禹這話什麼意思呢。
他是想更早認識黎蔓對嗎,回到兩個人都未婚的時候對嗎。溫漾抑製不住地去想,很神奇,在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後,她竟還是能從程言禹那裡感覺到他的愛,哪怕他的愛已經稀碎了,可她卻還能感受到,多麼諷刺啊。
這一夜注定無眠,睜眼到天亮。
餘晴陪著溫漾睡,餘晴困倦算是睡了有兩三個小時,溫漾是一刻都沒睡,餘晴倒是想繼續陪她,可她這邊正趕著徐絮那邊的單子,一早劉虞就來了電話催促,餘晴隻得快速洗漱出門,程言禹在酒店訂了早餐讓人送上來。
餘晴拿給溫漾,其實她很清楚溫漾的迷茫以及痛苦,程言禹一直都很好,好到身邊的人都羨慕溫漾,溫漾割舍不下也很正常。
她是非黑即白的人,如果男朋友老公有一丁點出軌的痕跡,彆說他多好,她一定把人甩得遠遠的。
可如今麵對溫漾跟程言禹的事情。
餘晴卻不敢開這個口,一切還是要溫漾自己去做決定,畢竟那是他們的五年,一路走來大家都在看著的五年。
餘晴叮囑溫漾有什麼事情記得給她打電話,然後就不放心地出了門。
套房裡剩下溫漾一個人,房間窗簾沒開,昏暗一片,溫漾就在黑暗中如同嚼蠟地吃著早餐,又在黑暗中坐著發呆。
手機調了靜音,信息一閃一閃。
程言禹發來的。
餘晴發來的。
餘晴多了解溫漾,忙碌中抽空給她發了信息,咆哮著。
餘晴:彆為了一個男人傷害自己,溫漾,你走出去,外麵陽光很好,真的很好,所有東西都發著光。
溫漾看著這條微信,她扭頭看了眼窗簾,奶油帶灰的兩層窗簾透了些光落在地麵上,像是急於鑽進房間裡,溫漾都能想象外麵那抹陽光是什麼樣的。她收回視線,靜坐了一會兒,起身進房間換了一條裙子,戴上口罩。
她下了樓。
一出電梯就看到外麵陽光燦爛,她經常去的購物中心此時沐浴在陽光下,路上人們行走匆匆,卻都光鮮亮麗。
溫漾在大堂站了會兒,聞到了咖啡的清香。
今年以來因為要備孕,所以她很久不碰咖啡了,她走過去推門進去,晨早的咖啡廳很多人,櫃台前站了不少,座位也都坐了不少。
每個人都在忙。
溫漾在三角區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這兒隻有她一個人,安靜,偏暗,她拿手機掃了碼,點了一杯拿鐵。
這家店的拿鐵比她以往喝得要香一些,她捧著杯子安靜發呆。咖啡店的門鈴在這時又響起,一個女人穿著一襲杏色裙,踩著高跟鞋,牽著一隻雪白的德牧走進來,她身側還有一名穿著無袖掛脖長裙的女人,兩個人笑著聊著天。
帶進來的還有一陣香味。
這陣子香味裡有溫漾曾經聞到過的,很獨特的一款香水味,溫漾刷地抬眼,首先入目的是那隻高大的白色牧羊犬。
溫漾心臟一個緊縮,眼睛沒有錯開,看到牽著這隻牧羊犬的那個女人背影,她正與那名穿著黑色無袖掛脖長裙的女人在櫃台點單。
點完後。
她們兩人一狗往高腳椅這邊走來,落座在落地窗旁,麵朝著外麵,側臉溫漾看清楚了,是她。溫漾身子微微發抖,緊握著杯子。
黑色掛脖的那名女人喝一口咖啡,看向黎蔓,“周六展覽會就要開了,你們公司要展示的產品都安排好了?”
黎蔓側著身子,塗著漂亮指甲的手拍拍狗狗的頭,聲音蜿蜒好聽,“安排好了,你呢?”
秦沐聳肩,“還在定,我們公司最近事情多,鳳棠總找我麻煩。”
黎蔓一笑,她眼角宛如狐狸眼,“不告你抄襲就不錯了。”
“誰抄襲了,我都是自己親手畫的好嗎。”秦沐推黎蔓一下,黎蔓嫣然一笑,秦沐指著下巴看她逗弄狗狗,調侃道:“我看你們的展覽現場做得很獨特,是一言活動策劃公司做的吧。”
黎蔓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秦沐笑得狡黠,“一言策劃公司不止工作做得好,他們老板也很帥呢,少有的帥哥,看身材就知道不錯。”
黎蔓笑而不語,並不接秦沐的話,秦沐眨眨眼,喝著咖啡,也伸手去摸那隻牧羊犬,說道:“我看那個老板對你真好,撐傘時自己肩膀都淋濕了,黎蔓,你可是有夫之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