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 出征(下)(2 / 2)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

來賀

。。。。。。。。。。

精忠報國的歌聲響徹太行山巍峨的山脈。

歌聲中,不時有看到父母妻兒的官兵依軍令走出隊列和家屬一一話彆,然後毅然回頭追上自己的隊伍融入那一片深藍色。

不光是父母往自家孩子的懷裡塞著自己用布包包著帶來的吃食,一邊的群眾們拿著煮熟的雞蛋,烙熟的大餅,還有乾果向正在行進中的士兵們手裡塞,士兵們一邊噙著眼淚一一接下小心翼翼放進懷中,一邊高聲歌唱著繼續踏步向前。

大軍出征的軍隊,並沒有團座長官這個話彆的命令絲毫有所停歇。

曹老板抱著自己重新喜笑顏開的最小兒子,在他的小臉上親了又親。就算被被彈片擊碎眼球為避免麻煩一手扯掉脫離眼眶血肉的堅毅硬漢這會兒卻是淚水長流,尤其是在2歲半的兒子拿著柔軟的小手試圖幫父親拭去淚水的那一刻,軍中硬漢淚如雨下,淚水滑落麵頰滴落在孩童嬌嫩的臉上,再被他父親的親吻給吻去,隻留下父子二人的點點淚痕。

“照顧好孩子和爹娘,我一定會回來的。”將妻子擁入懷中,重重的在妻子和兒子的額頭上留下一吻之後,曹老板毅然轉身重新追趕自己的隊伍。

再也不管重新開始哭泣的兒子的呼喊:“爹......”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這句話說得極好,但是,這一刻,他隻能選擇無情。不是為了做豪傑,而是,他再無其他之選擇。

在軍中數年,曹老板再也不是那個就想掙點軍餉養活一家老小的中年漢子。

他知道了,現在華北淪陷,華中淪陷,華南危在旦夕,中國最富饒的地區皆淪入敵手。

中國軍人一敗再敗,少有勝利的消息,隻是敗又怎樣,至少整個中國海妹認輸,不認輸就還有希望,他的父母妻兒在這大山中就還有簡陋的房屋遮風避雨。

如果哪一天連軍人都認輸了,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他的兒子乃至孫子都會成為亡國奴,就像曾經的青朝一樣,那一跪可是數百年,真叫是世世代代不得翻身。

而且日軍在金陵和全國各地製造的屠殺已經表明,他們甚至不需要奴隸,他們要的隻是土地和資源,一個不好,就算是跪下也無法活命。

團座長官說得好:我們這代人如果打不贏,那就拿兩代人三代人去拚,隻要肯拚,總會有機會的。

曹老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戰火撕成碎片,那就隻能是自己成為那塊碎片。

或許他會違背自己對妻兒許下的諾言,但哪有什麼關係,他在家中放下一顆刻上了自己名字的子彈,如果他死了,他的魂也會回到家鄉回到他的孩子們身邊,看著他們慢慢長大。

雖死,無憾!

四行團的出征大軍,就在留守戰友靜立的身形相伴中,大口子洞鎮的父老鄉親們殷切的送行目光中,沿著山路,向西進發!

彆看四行團各部由駐地出征時是各部緊密相連,猶如長龍般的隊列在山間蜿蜒至少15裡,但實際上各營級單位在走出大口子洞鎮範圍後,就會根據團部製定的行軍計劃分兵,以偵察連為尖兵,第1步兵營為前鋒,替全團開路。

其餘各營間相隔大約3公裡,在進入和日軍的交戰區後,則是全團晝伏夜出分批穿越交戰區進入中條山。

那自然是希望減小目標,以避免被時而從空中掠過的日軍偵察機發現。

當然了,唐刀也有命令,若各部在行軍路途中遭遇日軍,那就地與之激戰,除了四行團全幅武裝的數千兵員,枕戈待旦的第三十八軍會在中條山防線上負責接應,若是遭遇日軍主力,2萬餘大軍會衝出防線,配合四行團一起和日本人狠狠乾上一場。

齊裝滿員的四行團並不想在行軍路途上多生枝節,但也不是很在意和日本人在華北再乾上一場,給他們留點教訓。

四行團團部和通信連、醫護大隊等部則由特務營警衛連護送著位於整個隊列的最後方。

唐刀並沒有和團部一起前進,遙遙看著最後一個士兵的背影消失於大山的拐角,他才鄭重的向前來為自己送行的雷雄和上官雲兩人告彆。

告彆的話在這三個月裡已經說過很多,三人都是極為優秀的軍人,自然都不磨嘰。

“雷兄,上官兄,再見!”唐刀翻身上了一匹已經等到有些不耐煩不斷打著響鼻的青驄馬,向兩人告彆。

“長官,再見!”雷雄和上官雲齊齊立正,抬手敬禮!

唐刀和在一旁等著他的騎兵班官兵們抬手還禮,然後輕吼一聲:“駕!”,以唐刀為首的一隊騎兵蹄聲如雷,激起一路煙塵。

一陣‘咯咯’的銀鈴笑聲傳來,一個人影抱著幼童出現路側的小山上!

唐刀輕輕勒住戰馬韁繩,仰首看向30米之外的妻兒。

原本昨晚已經說好妻兒不要相送,免得小唐山河會哭,但顯然,澹台明月終究還是沒忍住,悄悄抱著兒子等在了路途中。

唐山河彆看才3個月,眼睛卻是很亮,隔著數十米就看見了騎著馬穿著一身軍裝的父親,滿心歡悅,就在母親的懷抱中揮舞著白胖小手咯咯笑著。

唐山河繼承了父親強壯的基因和母親的容貌,不過3月之齡的小身板可比同齡的孩子大上一圈,尤其愛笑,特彆是見到背著槍穿著軍服的軍人,那簡直比吃奶還要興奮。

所以,小小的唐山河極愛父親抱,每每唐刀晚歸,原本已經昏昏欲睡的唐山河嗅到父親身上淡淡煙草味兒,立刻手舞足蹈的發出‘咯咯’笑聲讓父親抱他,這讓帶他最多的澹台明月都忍不住有些吃味兒,說自己兒子就是個白眼狼,白生他白喂他了。

唐山河小小的心裡或許已經習慣性認為,隻要自己笑,那個能給他極度安全感的男人就會抱著他,拿胡子紮他的小臉,或者將他舉高高,那是小嬰孩最喜歡的遊戲。

可惜,今天他注定要失望了。

唐刀並沒有下馬,隻是深深的看了妻兒一眼,低吼一聲:“駕!”

剛剛速度放緩的騎兵隊列繼續向前。

沒有得到父親懷抱的唐山河的哭聲隔著老遠傳了過來,也沒能讓唐刀再回頭。

哪怕是堅強如唐刀,也不敢再回頭,他怕自己的腳步忍不住會變慢。

“兒子,不哭!你阿爸會難受的。”澹台明月將臉貼住哇哇大哭的唐山河臉上,柔聲安慰。

但淚水卻是再也止不住流下。

自兩人定情以來,從未分離過這麼遠,哪怕唐刀曾經離開太行遠行過幾次,但那終究會有個回歸的時間期限。

但這次,卻再不知歸期!

指不定下次再相見時,唐山河都已經會下地跑了。

而那,已經是澹台明月所能想到的最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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