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命中克星!(1 / 2)

隻不過,此時的唐刀不知道對麵趴著的是老對手藤原戰雄。

而被機關炮刺激的蛋疼的藤原戰雄也不知道對麵馬車上還藏著唐刀這個老六。

如果雙方都知道被惦記的彼此就近在遲尺的話,唐刀嘛!一定會拿出大喇叭高聲嘲笑被算計了的倒黴孩子,藤原戰雄也絕不會心生慶幸終於碰到搶了自己祖傳寶刀的貨。

這一切,都源自於中方多了一台20毫米機關炮,基本上已經決定了戰場的勝負。

隻要還在人類生物這個範疇沒有登天成仙,所謂武道,都不過是虛妄。

打空一個彈板生生擊碎石頭和其後擲彈筒兵的機關炮,隻沉寂了10秒鐘,再換好另外一個彈板後又重新怒吼起來。

目標,依舊不是戰壕裡的七八名輕步兵,還是被夏大雨找到的擲彈筒兵。

上一個被乾掉的擲彈筒兵好歹還有個大石頭藏身,咋說還硬抗了20毫米機關炮十幾發炮彈才完蛋,那這一位的躲藏地跟自己同伴比較起來就像是赤身果體和鎖子甲的對比。

或許是因為下著小雨的關係,這一位不想感冒,所以沒有選擇什麼石頭做掩體,而是選擇了一顆大樹底下,前麵就是有一叢灌木叢做遮擋物。

極度信心的膨脹,讓這位覺得躲雨比躲子彈要更重要。

其實,他的選擇也沒太大毛病,如果是遇到普通中國軍隊,以他所在位置距離山道至少超過380米的距離,加上前方同伴的凶悍,幾乎不可能有人對他造成傷害,哪怕遇上射程足夠遠的輕機槍,那顆猶如兩個成人腰身粗的百年古樹也能對其個人形成屏障。

啥槍彈能打穿直徑半米的樹木?

但20毫米機關炮那堪比雪茄大小的炮彈呢?

“十一點方向,距離388米......”夏大雨一邊從瞭望孔處快速收回望遠鏡,一邊急速報告。

不斷搖動手柄根據小光頭報告的數據調整機關炮炮口的黑子裂開嘴:“來,看俺再乾他狗日的十炮!”

“黑連長,這次我們可就帶了160發炮彈,您節約點兒用。”邊上狠狠推上彈板的彈藥手連忙提醒。

“慌什麼,等我們乾掉小鬼子的擲彈筒手,小鬼子就沒有什麼能威脅到我們的重武器了,不用俺們再出手,團座他們就能捏死他們了。”黑子一臉輕鬆的回答道。

這名在四行團大名鼎鼎號稱‘行走的軍火庫’的火力支援手操控過機關炮也操控過各類輕重機槍,mg34是他的心頭好,但或許隻有此時的他自己心裡更清楚,若是給他來一挺見啥滅啥的機關炮,mg34算個啥?

那種握住機關炮手柄,一切敵人生死儘在自己掌握的感覺,真的是太爽了。

他當然不知道,看著黑子穿上插滿鋼板的重裝防彈衣和鋼製麵具的那一刹那,唐刀都覺得,mg34在這個山東大漢手裡還是差了不少意思,最應該搭配他的,還得是六管加特林。

當然了,現在他手裡操控的厄利孔20毫米單管機關炮雖然射速不求行,但單論單發威力的話,至少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機槍能與之匹敵。

黑子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了解的,機關炮的前七發炮彈都落空了,不是射在日軍擲彈筒兵躲藏地前方的泥土上,就是擦著大樹飛過,沿途不斷被炮彈擊斷的樹枝展現著炮彈的巨大動能。

日軍擲彈筒兵蜷縮在大樹後,小臉一片煞白。

他現在很懊悔,不僅後悔自己來到這片戰場,更後悔自己為何傻不唧唧的在中方機關炮暴露之前就邀功式的連射兩發榴彈。

這下好了吧!被機關炮‘看’上了,藤原戰雄再如何欣賞他,也和安全感沾不上邊兒。

甚至,在眼瞅著中方機關炮炮口指向他這邊的那一瞬間,這位參軍達9年,曾經有過在500米外精準的將榴彈射進一個不超過一平方米窗口炸死4名中國守軍戰績、在第一軍中都有很有名氣的老牌擲彈筒手,對藤原戰雄生起幾分怨恨。

他在第一軍所屬旅團擔任擲彈筒教官原本美滋滋,就算出身寒微,隻要再熬個一年也可以晉升為軍官了,結果現在不得不和死神他老人家玩這種不僅蹭蹭還想進去的危險遊戲,可不都是藤原戰雄這貨的忽悠嘛!

做為一名老兵,在發射完榴彈,一顆子彈落在他身側不遠處,他就知道,對麵有神槍手,但他也不是很慌,早就選擇好的粗壯樹乾足以給他庇護。

又可以躲雨還可以避彈的大樹曾經是他的理想之地,可老兵萬萬沒想到,中國人竟然還帶著一門機關炮。

更要命的是,他還不敢輕易離開,直覺告訴他,在他不知道的角落,最少有兩名中國神槍手死死盯著他,就等他離開掩體。

他曾無比期望自己那幫牛逼哄哄的同僚們能乾掉中國機關炮射手,除去號稱百人敵的藤原戰雄閣下不談,他那群同僚中可是有憑借一杆不帶瞄準鏡的三八步槍在400米距離上射殺過十五名中國輕重機槍手的強人,還有白刃戰中刺殺過十三名中國步兵而自己連皮都沒破的牛人。

但可惜,他牛逼哄哄的同伴們,仿佛曾經的戰績都像是作弊得來的一樣,彆說開槍乾掉對手了,在被中國人那挺瘋狂機槍壓製的間隙能射上幾發子彈的,就八嘎的算是優等生了。

然後,他就等到了機關炮將炮口指向了他的方位。

絕望!

除了絕望,再無其他。

他不是沒做過努力,隻是他剛探出一部分軀乾打算匍匐離開,一顆子彈就射來,距離他最多隻有20厘米,曆經戰場數年的直覺告訴他,他若不縮回去,第二顆子彈絕壁會射中他。

他的直覺沒錯。

盯上他的,是‘沒頭腦’!

如果不是距離稍稍有些遠,加上前方有灌木叢還有淅淅瀝瀝的雨水,導致視線不佳,以‘沒頭腦’的槍法,原本不需要再開第二槍的。

稍顯複雜的戰場環境救了這名日軍老牌擲彈筒手,但同時也將他推入更黑暗的深淵。

沒法逃走,他就隻能靠運氣和一台盯上他的機關炮硬抗。

老兵壓根沒有打算拿自己手中的那杆擲彈筒和對手的機關炮一較高低的心思。

那樣想的絕壁都是死人了。

他為啥能在500米外將榴彈射入不足一平米的窗口,那是己方占據了絕對上風,中方完全沒可能對他產生任何威脅的情況下,他可以極其從容的觀察、測算、調整。

這種隨時可能喪命的情況下,他能發揮出平時百分之七十水平就已經屬於超水平發揮了,人家還有一個鋼鐵碉堡當掩體,此時他的那還有半點你給我一炮我給你一發榴彈的戰意?

不能跑,也不敢戰,那就隻有暫且先躲著。

同伴的遭遇讓他已經失去絕大部分僥幸,他現在的期望不是這顆大樹能不能擋住對方的炮彈,而是期望對方無法精準命中。

‘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這是未來一位中國作家在文中寫到的。

放在這裡同樣適合,瞄準這一地帶爆射出的十發炮彈落空九發對於中方來說都無所謂,不過是耗費了攜帶的十幾分之一的彈藥儲備,但隻要有一發命中,對於這位日軍擲彈筒兵來說,就是末日。

這不,第八發炮彈就這麼來了,正好命中樹乾距離地麵80公分的區域。

樹乾上瞬間出現一個成人拳頭的大洞,那隻是人能看到的,在人眼看不到的樹乾裡麵,進入樹乾一半深之後,粗大的彈頭經過連續阻礙後變形,可依舊在樹乾內部繼續狂奔,隻不過再不能保持平直,斜著在樹乾內部‘炸’出一條通道,然後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