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和明心或許都不會想到,就憑借著明心所傳的六式刀法,未來的對日戰場上,日本人多了一個令他們隻是聽到名字就瑟瑟發抖的夢魘!
提著斬馬刀的一名中國二等兵,用白刃戰中腰斬十六名日軍的彪悍戰績,一戰成名!
據說,直到那場殘酷的白刃戰結束,被其攔腰斬斷的十六名日軍都還有不下八人存活,淒厲的慘嚎連痛恨日軍的中國軍人都不忍卒睹,最後選擇補槍將其擊斃!
因為戰功,一月連升三級的四行團軍人不少,但靠著一把斬馬刀在短短一月內就由二等兵晉升至陸軍中士的,可絕對是四行團的頭一份。
沒耗費一顆子彈,就靠一把刀陣斬一個步兵小隊日軍數量的彪悍戰績,就連做為他長官的龍上尉都隻能膛乎其後。
當然了,不是說刀法愈發嫻熟的龍岩戰力不如他,但九黎戰刀的特點是既可以劈砍又可以當長槍前戳,在殺敵的血腥程度上卻是遠不及被戰友取名為‘一刀兩斷’的阿根中士的。
除了唐小九和阿根,就連年過七旬的叔爺也沒閒著,平時都要拄著拐杖的老頭兒竟然纏著最空閒的呂三江,讓呂三江教他軍中防禦阻擊之法,為此,甚至不惜祭出要將村裡的村花介紹給這位即將晉升陸軍上尉當堂客的法寶。
呂三江著實被嚇著了,硬著頭皮連畫圖帶解說的給老頭兒講了一些能理解的土木工事以及兵力安排的實戰案例,還要額外解釋自己絕不是衝著‘村花’來的。
老頭兒那會信了這個年輕人的‘鬼話’,以他過來人的經曆,誰這個年齡不對那事兒充滿幻想?也隻有到了他這個年齡,才深切的懂得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悲哀。
看著被老頭兒招呼來的近十家敢出閣的大姑娘,一張黑臉漲紅的呂三江隻想對猥瑣老頭兒說一句:做為過來人,您老還是彆過來的好。
做為精力旺盛的青年人,呂三江當然也會有身體渴望,但他自己卻是很清楚,大哥死了,嫂子守寡侄兒還小,做為一家頂梁柱,照顧孤兒寡母是他這一生都推卸不掉的責任。
他縱算日後要成家,也隻能是嫂子,不能再有彆人!
當然了,假如嫂子不願意,那又另做他談,但在那之前,他是絕不會考慮其他任何人的。
知道呂三江這個心思的人不少,但沒人嘲笑他,在這個時代,談愛情太奢侈,絕大部分隻是想著,讓親人活下去。
更何況,愛情有責任長久嗎?哪怕相信愛情的人,也給不出確切答案吧!
或許,也不僅僅隻是唐家人在成長,唐家所在的村有一百多戶七八百人口,在村子開始起高牆的時候,村中老弱婦孺一起出動,在高牆地基之外平了五畝良田,做為村中青壯訓練所用的訓練場,並由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麵請唐家購買一些舊軍械和子彈,供村中青壯訓練使用。
用他們的說法:“現在戰爭規模越來越大,日本人都快打到川省門口了,我川中青壯為保家鄉父老,遲早都會出川抗日,不如提早訓練,也多一分保命之道!”
而石鼓鄉其他村一見唐家村這麼搞,立馬也跟風行動,大大小小訓練場幾乎是雨後春筍般的在這塊土地上出現,把剛抵達晉熙縣的調查局老牌特工們都看麻了。
我尼瑪!這用不了幾個月,就是全民皆兵的程度,啥日本人來了也都是個死,我們來這兒守著有個基霸用。
但石鼓鄉這種做法,卻是受到晉熙縣府的歡迎,出川的幾大川軍係集團軍不斷要求補充兵員,籌集糧食和後備兵員就是他們目前最重要工作,如果全縣都能向石鼓鄉這麼搞,那還愁啥子兵員嘛!
於是,縣府內已經開始擬定計劃,打算全縣推行石鼓鄉的做法,農忙種地,農閒軍事訓練,口號就是‘晉熙子弟衛國不吝此身,亦要全身回鄉侍奉雙親’!
因為唐刀探親回家,更深刻的讓唐家人乃至整個晉熙縣的人們感受到了戰爭的濃重威脅,做為普通人的他們開始了自己的求生之道。
十餘日光陰一晃而過,唐刀終究還是要向少年時那樣離開家!
隻不過這次,再不像昔日熱血少年那般轉身就走,不回頭!怕回頭就沒法走。
“你老漢,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連兒子走都不敢來送,假借去買機器跑了,可媽躲不開,也不想躲!你在抗日前線,要注意保重自己,多來信報平安!”在唐刀即將離家的那個早上,蕭菡萏流著淚站在家門口,揮手向兒子告彆。
“嗯!”心智堅硬如唐刀也禁不住眼眶一熱,站直身體衝母親行軍禮,旋即轉身大踏步向安靜等待的戰馬走去。
唐刀依舊不敢回頭,他怕回頭看見母親臉上不舍的淚水。
可坐在馬上,他終究還是竭力咧開嘴回頭朝十幾米外的母親和三個家人燦爛的笑起來!
“媽,你回吧!我會把這個親自給你兒媳婦兒戴上的。”唐刀揚揚手中的老銀鐲子。
唐家有錢,但從不奢靡,這支銀鐲子傳承了至少200年,隻有唐家主母才有資格佩戴,一般來說還都是上任主母已老,才會給自己認可的兒媳。
但這次蕭菡萏卻是打破傳統規矩,在昨日給了唐刀,讓他給素未謀麵的澹台明月戴上,既是認可,也有讓唐家曆代祖宗保她平安的寓意。
“嬸子放心,團座長官有我四行團數千人等護衛,任何人想傷害他,都得踏過我等之軀體!”呂三江騎在戰馬上,豪氣乾雲的朝蕭菡萏承諾。
“是啊!唐阿娘,我們團座和澹台明月連長還要生個大胖娃娃給你抱呢!不對,指不定你還有可能多個小金毛大孫子,就怕到時你忙乎不過來!”龍岩為了衝淡這種憂傷的離彆,急中生智的東拉西扯。
他可是一直記得自己當初送彆阿姐的時候,哭得死去活來不說,一連幾日都茶飯不思,極其不開心。
很早就失去母親的龍岩在蕭菡萏這兒得到了許久沒有感受到的母愛,自是絞儘腦汁的想好好安慰。
急中生智的很好,下次不要了。
馬術嫻熟的唐團座差點兒沒一下從馬背上掉下來。
“啥子?”蕭菡萏一呆。
圓潤的手指很圓潤的指向差點兒沒掉下馬背的兒子,“老子數到三,給老娘我解釋清楚啥子叫小金毛孫子?”
“就是我和澹台商量好了,以後為了娃兒能走向國際大舞台,除了中國名字外,還得取個外國名!”唐刀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悄然夾緊馬腹,隨時準備跑路。
“噢!我看過一本書,裡麵有個主人公叫唐吉坷德,有你老漢一半名字,我看不錯,那就這個吧!以後告訴娃兒,他奶奶我取的名,就是這麼高級,讓他彆驕傲!”蕭菡萏一副有大學問的樣子。
神特麼唐吉坷德,一想到那個騎著毛驢拿著騎槍的小老頭,唐刀就知道,如果給未來兒子取了這個名字,澹台一定會剪了他,不留根的那種。
但不得不說,龍岩這貨有天然的帶領所有人降智的能力,幾句插科打諢多少還是衝淡了些離彆時的憂傷。
唐刀老娘取的那個神一般的名字沒在他兒子身上,但架不住麾下老六眾多,未來什麼龍誌九黎、呂戰太行、牛必神槍們在一個學堂上學的時候,前來教授鷹語的勞拉差點兒沒笑岔氣兒。
真的,一群糙貨爹們這麼搞有沒有考慮過日本人的感受?讓四個字的娃娃們喊你們爹是不是很爽?
幸好,傻子爹們還有唐團座這個有大智慧的長官,去掉第二個字就讓娃娃們的名字回歸正常了。
或許也主要是唐團座不敢讓新來的鷹語老師知道這波不靠譜名字產生的由來吧!
腦汁兒,都快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