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為單於緊急下令,命帳中除赤土之外的五個首領快速率領人馬分頭救援。
一盞茶後騷亂逐漸平息,淳為單於的臉上顯出了一絲得意:鎮北軍偷營,就是給自己送菜送戰功!
可等五個首領再次會聚主帳時才知道,原來他們趕過去的時候,鎮北軍已經殺進殺出了一個來回,看見他們,直接就跑了。
就跑了……
所以,鎮北軍分毫未傷,自己兩翼被殺的人仰馬翻還要救援?
淳為單於的身體晃了晃,先前的雄心壯誌和不甘心,在這一刻差點兒碎成了齏粉。
“死傷如何?”
五個首領唯唯諾諾的不想說,說什麼?說哀鴻遍野,死傷慘重?
“大單於要不親自去查看一番?”
淳為單於身體重重地仰倒在靠背椅上,雙眼無力的閉上。
須臾睜眼:“整頓兵力,天亮挑戰!成不成的,明日戰後見分曉吧。”
東勝城內狂歡了一夜,直到三更天時才被強令休息,可五更天,天色都沒亮,城外就響起了嘹亮的號角和戰鼓聲。
與往常不同的是,今日的號角和戰鼓格外的響亮,好像就在耳邊響起來的一樣。
鎮北軍最清醒的莫過於大將軍姬無良了。
身體基本恢複到八成,卻必須躺在炕上裝一動就會痛的玻璃人,躺太多,整個除夕夜基本是睜眼到天亮。
尤其外麵喧囂的熱鬨讓他特彆特彆想起來參與一下下,哪怕穿上夜行衣偷著看看也行,可是,被王源特意叮囑的一句話放趴下了:
“明日或許匈奴會發動決戰,侯爺千萬好好養傷,養精蓄銳。”
姬無良無語,自己什麼身體素質?
隻要體內的毒解了,就算傷口是對穿的的,都不影響上馬殺敵。
更彆提不知思遠給他吃的是什麼神仙藥水,鞋底大的傷口三天來肉眼可見的在長肉、結疤、修複。
身體內湧動的內力鼓脹鼓脹的,比沒受傷前好像還多了許多。
如今兩邊的疤都有脫落的跡象了,裹在胸口的傷布上的血色還是闞高義不知從哪裡弄來的血糊上去的。
睡了三天多了,實在是骨頭都要睡酥了,可到底,姬無良還是堅持躺在床上熬過了漫長而孤獨的除夕之夜。
城外的戰鼓聲一響,王源洗了把冷水臉,一夜未睡,就剛剛打了個盹。
昨夜的偷營戰況喜人,淩風和薑丙辰都是悍將,打著傷敵一千,自保無虞的主意過去的。
傷了多少敵人自己都不知道,隻知道匈奴的兵營也並沒有如他們曾經預想的那麼森嚴。
自己人都殺進去了才被發現,跑出來了才看到擒賊的兵馬,反正這營偷的,好像玩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