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2 / 2)

鳯來儀 醉清歡 8924 字 5個月前

陌風對白清蘭從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越之舉,但又不敢推開和拒絕他。

因為白清蘭不僅是自己的主子,也是自己愛而不得之人,在陌風心裡,白清蘭一字一句都是聖旨,一舉一動都是規矩。

他不能反抗,也不會反抗,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他隻會接受!

陌風看著趴在自己身上,抱著自己一動不動,似是睡著的人,他輕抿的薄唇微張,輕聲喚了句,“主子!”

白清蘭微微抬頭,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溫柔的看著陌風那張美到國色天香的臉和那雙勾魂攝魄的媚眼,白清蘭沙啞的嗓音問了一句,“人來了嗎?”

陌風偏頭看了看紙糊的碧紗窗,輕聲道:“回主子,屋外沒人。”

白清蘭雙手移到陌風的兩處肩胛骨,她撐著陌風的肩胛骨,將自己往上挪移。

渾身的酥麻讓陌風不由得身子輕顫,但又不敢伸手抱住他,也不敢阻止她的一舉一動。

他隻能繃緊身體,骨節分明的玉手緊緊攥緊身下床單。

白清蘭伏在陌風耳邊,嗬氣如蘭,絲絲縷縷的熱氣灌入他的耳中,他不由得耳垂泛紅。

白清蘭笑的一臉溫柔,“你又不是沒給我侍寢過,怎麼還這麼敏感?”

陌風輕閉雙眼,凡是欲望,皆為枷鎖。

特彆是色欲,陌風對這一欲望矛盾重重。

他討厭色欲又渴求得到白清蘭,與白清蘭夜夜合歡。

因為陌風是人,做不到神的清心寡欲。而作為人,陌風就躲不過七情六欲,也逃不開貪嗔癡怨。

陌風不是重欲之人,隻因兒時的經曆,隻因他是人屙,隻因他從小男生女相,長大後,人人都道他的美是渾然天成,說他這副身體是人間尤物,就連他的主子白清蘭都說他有一副美人骨。

自古美人要麼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要麼就有一副美人骨,可他卻是皮骨皆在,可謂錦上添花,是美人中的極品。

隻因他有一副好容貌和好皮囊,所以他在做影衛時,沒少被人調侃,用言語羞辱,甚至還有一些與他一同訓練的影衛,想對他圖謀不軌,幸得白清蘭相互,他才能平安無事的活到現在。

陌風恨透了自己這副容貌和皮囊,不男不女,他自己看了都惡心。但在恨的同時他又感謝上天給了他這麼一副皮囊,能讓他一眼相中的白清蘭也對他另眼相待。

陌風雖美,但性子卻清冷孤傲,可即便在清高,他也逃不過作為人的本性,需要溫暖,也喜歡這世間美的東西或事物。

世人皆道她的主子是傾國傾城之顏,有賽比天仙之貌。

白清蘭的美隻在一人之下。

她便是有著一流謀士之稱的虞國長公主——虞酒卿

虞酒卿才貌雙絕,武功入了宗師,是景元三十五年間的江湖排名榜上的天下第一,也是虞國百姓心目中的戰神。

曾有傳聞說,虞酒卿每次率兵親征,都是戰無不勝,從無敗績。

也有傳聞說虞酒卿一怒,伏屍百萬,血流千裡,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更有傳聞說,得虞酒卿者,得天下!

虞酒卿的二十二年精彩而傳奇,隻可惜,在景元四十年後,虞酒卿就好像是隱居於世了一般,世人再也聽不到關於她隻言片語的任何消息。

有人說她是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也有人說她的消聲滅跡,是因為她已經去世了。

世人各種猜測,眾說紛紜,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結果。但虞酒卿這傳奇的二十二年,雖短暫卻活的絢爛多彩。

她二十二年裡所做的輝煌事跡早已被百姓們當做口口相傳的故事,也成為民間大街小巷說書人的必講題材。

隻可惜人生在世一蜉蝣,轉眼烏頭換白頭。大江去,水東流,多少英雄豪傑,回歸山河裡,儘付笑談中。

白清蘭是陌風年少時遇到的光,她驅散了他心裡的黑暗,陌風本是感激,想著效忠白清蘭一輩子作為回報。

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被白清蘭的美所打動,而白清蘭多年來對他的庇佑也成為了能溫暖他心靈最深處寒冷的一把火。

時光無情,總是悄無聲息的從身側溜走,不知不覺間,陌風已經陪伴了白清蘭十個年頭,十年的日久生情,十年的愛而不得,讓陌風變得矛盾重重,他對白清蘭雖愛的深沉,但白清蘭這個對愛從不專一的人,他又愛的患得患失。

人的一生本就是自相矛盾。

這十年來,陌風心中一直覺得色欲是這世上最肮臟的東西,可是紙已入墨,初心難守。

就算他在心中做了一把枷鎖,鎖住了欲望又如何?有白清蘭這把鑰匙,她的欲望遲早會破籠而出,漸漸膨脹,到最後,整個人都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白清蘭說著陌風心裡最介意的話,令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隻能將薄如蟬翼的紅唇緊抿,一言不發。

他努力克製著心中的欲望,也強行忍下全身的燥熱,可卻抵擋不住白清蘭這不安分的修長玉指在他身上不停挑逗,令他全身上下,酥癢難忍,令他口乾舌燥,饑渴難耐。

白清蘭見陌風緊張到心跳如鼓,又見他不回答自己,便在他紅到似要滴血的唇瓣上親吻了幾下。

陌風青絲如瀑,胡亂的散在榻上,白清蘭瞧著他這副虛弱無力的嬌美模樣,便伸手撫摸到他那軟弱無骨的腰間,隔著衣服捏了捏他的腰窩,笑的一臉滿足,“沈腰潘鬢,便是如此吧?不過還好,你是我的,旁人隻有豔羨的份。”

陌風雖然麵上不答,可心裡卻已經應了她,主子,我是你的,隻要你不丟下我,我就是你的,一生不會背叛你。

兩人顛鸞倒鳳,交頸纏綿的模樣被窗外坐在素輿上的楚熙看的一清二楚。

一腔妒火湧上心頭,楚熙那雙燦若星辰的眼,此刻早已黯淡無光。一股難言的痛,哽的他喘不過氣來。

楚熙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骨節被他握的咯吱作響。

楚熙瞳孔猩紅,好似要委屈的哭出來一般,可他還是強忍淚水,喃喃道:“清蘭,我堅持了那麼久,可你為什麼到最後竟還是要選擇他?”

一旁的琉璃看著楚熙那雙滿是悲傷的眼,心中是又恨又悲,她恨白清蘭的無情,恨自己主子對她一往情深,她卻不知珍惜,還做這些出格的事來讓楚熙傷心難過。

而悲的是,她心疼楚熙,這麼優秀的人,為什麼非要在一顆樹上吊死?白清蘭到底有什麼好的?楚熙為什麼就是非她不可呢?

琉璃想不明白,但是她卻由愛生妒了。

嫉妒的種子在琉璃心中種下,如今已生根發芽,她突然有一種想殺了白清蘭的衝動。

可是他的主子在這,她不敢放肆,隻能隱忍。

楚熙輕歎一聲,他閉了眼,心如刀絞,沉聲道了句,“回屋吧。”

琉璃將所有的心思收起,也將所有的情緒壓下。她平靜如常的應道:“是!”

語畢,便推著素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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