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月有種不好的預感,在老爸掛了她視訊把她拉黑後就有了的預感,沒有律師,沒有家人,更聯係不上本家的人來保釋她,今天的結果或許不會太美妙。 她相信警察不會誤判她為拐子,可弄出‘白月光’這個假身份是沒法抵賴的,這可是重罪。 好在她才十八歲,星際法規定,年滿十八周歲以上、二十二歲以下的隻能算半個刑事責任人,她雖然辦了假身份證,可沒做其它違法亂紀的事兒,最多被教育一頓吧? 可惜她想得太美好,以致於柳警官宣布接下來的四年半她將在勞教學院渡過時,她激動得差點襲警。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少則兩三個月,多則兩年麼,”白子月激動的攥緊了拳頭,沒道理她就要翻倍的,“你們這是濫加刑罰!” 那可是勞育學院耶,專門改造未滿二十二周歲犯了錯公民的學院,每天除了學習還要勞動教育,要是讀個一年半載的出來還能憑借她的資質和成績轉進普通軍校,可要是大學畢業證就是這個學院頒發的,哪裡還能進艦隊嘛! 白子月想到四年半後,她灰溜溜的回似藍星種田的場景,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錯,”胡不平也幫腔,“你們就是執法不嚴,不過是弄了個小陷阱誣陷個人,還是誣陷未遂,哪裡就要蹲十年牢了。” 重度搶劫、鬥毆也不過如此了。 柳警官黑著臉不停的敲桌子,“安靜安靜,我們是按規矩行事,沒有私加刑罰。” “你說沒有就沒有啊,”白子月不依不饒的,“彆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有朋友是學法律的,像我這樣的情況最多是進勞教學院兩年。” 翻倍就算了,還多出個半年,不都是整數麼! 麵對十年的牢獄之災,胡不平也顧不上仇視白子月了,迭聲附和,“沒錯,我的也是翻倍的。” 柳警官竟無言以對,她能說是上麵下來的指示,讓白子月在勞教學院大學部畢業嘛! 至於禿頭司機,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翻一倍算什麼,聽說原本是要翻個三四倍的,還是隊長覺得太過堅決不同意,雙方各退一步才有了這樣的結果。 說起來,中央警署的白副局長挺奇怪的,非但沒將自家晚輩保釋出去,還延長了勞教的時間,若非後頭有要求要多加照顧,她都要以為兩者之間不是有親,而是有仇了。 不過這些話是不能透露出來的,她得想辦法糊弄過去,讓眼前的兩隻乖乖的接受懲罰結果才行。 那麼問題來了,她該怎麼解釋呢? 左右為難間,康平懶洋洋的插話了,“小柳你傻呀,最近正在搞嚴打活動又不是什麼秘密,直接告訴她們就行了,誰讓她們倒黴呢。” “對對對,”柳警官如釋重負,流利的接口道,“這幾年風氣越來越差,很多星球都被犯罪分子攪得烏七八糟,為了樹立新風,各地的警局展開了嚴打活動,活動期間,所有的犯罪分子都要嚴懲,刑罰翻倍還算好的,有些行為惡劣的重犯都有可能會被擊斃。” 康平欣慰得不行,不愧是他帶出來的徒弟,隻是給了個小小的提示就能接著往下編,聽著似模似樣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確有其事般。 嗯,其實真有這樣的活動挺不錯的,臨近換防的日子,邊防星又有些不安穩,連帶著各個星球也人心浮躁,很多老鼠冒出了頭,挑些人來個殺雞儆猴也不錯。 或許柳警官也有同樣的想法,接收到隊長讚許的眼神後,她的心情便雀躍了幾分,再接再厲忽悠著,“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前些天中央警署抓到了一個小偷,隻偷到七八支低級營養液和兩個土豆,結果被判了二十年。” “不是吧!”白子月聽得心驚膽戰,雖然她並不喜歡那些妄圖不勞而獲的懶蛋,可一個明顯是餓瘋了的人隻是偷了點吃的就判了二十年,未免也太苛刻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聽到彆人這麼倒黴,白子月心裡好過了很多,莫名的覺得自己還挺幸運的。 在勞教學院畢業的人名聲是不太好聽,在學院裡自由度也很低,可到底是學校,還是一所囊括初中、高中和大學的高等學院,教學的老師也是有真本事的,就是聽說大部分都性格古怪。 自我安慰完,白子月便沉默了,她擔心激烈反抗會招來更慘烈的後果,比如懲罰再加倍,在她大學畢業後扔進看守所裡待個三四年。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嚴打什麼的太不靠譜,或許自己是被誰坑了。 胡不平還在垂死掙紮,“我不服,我要找律師……” “隊長~”柳警官束手無措,求救的目光不停的投向自家隊長。 康平無奈的抹了把臉,這樣的軟性子其實不應該進刑警大隊的,去做文職多好。 可有大實話說出口就容易傷人,即便知道這樣下去不好,他還是硬不下心去訓斥,隻能怏怏的起身去抓胡不平,“彆浪費力氣了,你這也是鬨騰的次數太多,上頭看不下去了,請你多吃幾年牢飯長記性。” 好在看守所還是挺人性化的,隻要表現好,反省得夠誠懇深刻,減刑的機會挺多的,端看胡不平夠不夠聰明了。 胡不平被押送出門前,白子月忽然想起一件事,忙不迭的開口問,“那誰,我們沒仇吧,你到底為什麼要陷害我?還是說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受害?” “不是我,”胡不平凶巴巴的回答,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是個女人給我打電話,那孩子也是她讓人送上飛車的。” 白子月下意識的反駁,“不可能,她怎麼能確定我會坐這趟車呢?再說,我在中央星似乎沒得罪過誰。” 她是從酒店裡出來回學校的,除了顧迦南以外,沒誰知道她上了這趟車,而胖豆丁比她還先上車,怎麼看也不像是有預謀的針對她。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沒撒謊,”胡不平裂開嘴惡意的大笑起來,“指不定是你搶了彆人的男人,人家特意找你報仇。” 禿頭司機的狂笑聲漸漸遠去,白子月滿心的疑問沒得到答案,倒是又多了幾分,恰好柳警官客氣的請她移步去警局大門口,她隻能懊惱的將疑問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