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教學院的工作效率是相當的不錯的,這邊處罰通知才下達,那邊就有人開著飛車來警局門口接人了,讓白子月都開始懷疑人生。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勞教學院是位於中央星附近的二級居住星學院星之上,乘坐飛艦過來都需要兩小時,而她進警局到現在將將三小時,難不成還有彆的倒黴蛋跟她一樣? 不得不說,白子月真相了。 剛走到警局大門口,她就看到門邊蹲著一個灰撲撲的人,頭發淩亂,衣衫又臟又破,都露出了裡頭的羽絨,好似剛從哪個橋洞下裡鑽出來的乞丐般,那人的旁邊站著個年輕稚氣的男警察。 “嚴打都管到乞丐頭上了麼?”白子月很好奇,“沒聽說過乞討也要判刑呀~” 聯邦整體生活水平吧不算差,隻要勤勞肯乾,總能找到份糊口的工作,奈何有些人天性懶惰,明明能夠免費讀完大學,偏要抗拒義務教育,讀完初中高中,甚至小學就輟學,寧願當黑戶在外流浪乞討。 在中央星,乞丐是沒有容身之地的,不是說沒有同情心豐富的人施舍,而是抓得嚴,免得影響星容星貌。 講道理的說,即便是放棄學業的黑戶,抓到後也該遣返戶口所在星球強製入學才是,不該送進勞教學院才是,畢竟聯邦不樂意學習的黑戶還是挺多的,都送進一個學校都裝不完,莫非這個乞丐有什麼特彆的身份? 柳警官哪裡知道白子月一瞬間就腦補了n多內容,隨口回了句,“乞丐查清身份後直接遣返戶口所在地,不會送去勞教學院。” 厭學的人哪裡能塞一塊兒,可彆把其他人也影響了,彆看勞教學院裡頭刺頭多,教育出來的人才還真不少,在教官們的鎮壓下,刺頭都得變乖乖牌。 白子月瑟瑟發抖,勞教學院的教官好像挺不好惹的,她真的不能不去嘛? 早知如此,她不該賭氣,要是向老媽老哥求救了,肯定不會陷入這般境地,如今後悔晚矣,懲罰通知書都下來了,通訊器也在第一時間被收走,想求救都沒門了。 “怎麼,怕了?”柳警官輕嗤了聲,嘲諷意味十足,“像你們這樣的大小姐,明知道有些事不能碰,偏要仗著有後台胡作非為,等碰得頭破血流了才知道後悔。” “誰怕了呀~我嗎?怎麼可能!”白子月努力挺直小身板,即便真的後悔了她也不會承認,那樣會顯得她很沒擔當。 柳警官沒打算給傲嬌的小丫頭留麵子,直接指出,“若不是怕了,你的手怎麼會抖個不停。” 這真是,瞎說什麼大實話! 白子月好氣呀,有些話不說出來還能愉快的聊下去,可負責她的女警官明顯不樂意給她留麵子,那就不聊了。 不過,她還是決定想辦法挽回點臉麵,便指著窩在門邊那個灰撲撲的人問,“那他是要遣返的嗎?” 沒等柳警官回話,蹲在那裡的灰團子就蹦了起來,迅速的回身,一手叉腰,一手快戳到白子月臉上,尖聲咆哮,“你說誰是乞丐,本小姐有的是星幣,怎麼可能是乞丐!” “哦,原來是誤會,”白子月淡定的抬手揮開伸到眼前的臟爪子,好似並不吃驚。 警局本來就是安靜的地方,她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若是蹲坐在門口的灰團子聽不到才有問題,所以遭到反擊並不覺得意外,可看清自稱‘本小姐’的人是何模樣後,她覺得自己挺無辜的,“其實也不怪我,誰讓你不修邊幅,看著好像幾個月沒洗澡似的。” 嘖嘖,這姑涼的臉可真是淒慘,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不是困的,而是被人揍的,還有那衣服,原本該是白色的吧,隻是在地上滾了不少灰,還被撕扯成條條裝,特有乞丐風味。 可憐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東一道西一條的,儘是抓痕,都接近毀容邊緣了。 “收起你廉價的同情心,”灰團子氣得哇哇叫,“我可是秦家三小姐,不是乞丐,也用不著你同情。” 不得不說,這位的小脾氣小脾氣可真夠厲害的,難怪被人揍得這般淒慘。 白子月晃了晃腦袋,決定不跟爆炭脾氣的灰團子(秦家三小姐)計較,畢竟從眼前的情況來看,灰團子很可能是她未來的校友,再加上她們年齡相近,要是倒黴點指不定還是同一年紀或者同一個班的同學,不能把關係給鬨僵了。 懷揣著和平共處的念頭,白子月主動低頭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性子比較直,不會說話,一不小心就說錯了,希望你彆跟我計較,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算啦,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秦三小姐傲嬌的表示,“我叫秦嬌,你可以喊我三小姐,也可以叫我嬌姐。” “哦哦,我知道了,”白子月純良的點頭,不過,“三小姐和嬌姐聽起來不夠親密,要不我喊你秦小三吧?” 也不知秦小三的爸媽是怎麼想的,秦嬌諧音青椒,聽著不夠高大上,該不會是秦家媽媽懷孕時喜歡吃青椒炒蛋,便給女兒取了這麼個貼切的名字吧! 為什麼說是貼切呢,答案很簡單,因為秦三小姐脾氣實在太暴躁了,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就揮了好幾次拳頭,若非負責看管秦嬌的警官夠儘責,估摸著她得在肅穆的警察局門口挨上一頓揍了。 打架的話,白子月不認為自己會占下風,隻是眼下處境有點尷尬,還是該夾起尾巴做人,免得錯上加錯,她可不想大學畢業後要繼續蹲看守所。 嗯,女子打架十年不晚,要是有機會的話,遲早有機會打上一場,她不著急。 秦嬌好氣啊,竟敢當麵喊她小三,是嫌命太長了吧,可她的拳頭揮不出去,想揍人都沒辦法,隻能凶巴巴的瞪著大眼睛抗議,“馬警官你怎麼能這樣,沒聽見有小太妹罵我嘛,還不趕緊讓開!” 膽敢當麵喊她小三,一定是皮癢了,必須得嚴懲,要不難消她心頭體之恨。 然而,這裡是警局,不是秦嬌所熟悉的地盤,即便有心要教訓白子月,也沒那個機會,隻能站在原地跳腳。 白子月鬱悶的心情忽然好了幾分,把自己的歡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什麼的,果然很不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