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笑了笑指著那空碗道:“無需拘束,你瞧切思力拔那混賬在本將麵前都大口吃喝毫無顧忌,你既是他麾下騎將怎會這般束手束腳的!”
白樓撓了撓腦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於是咧著嘴勉強當作回答。
見此張寧便也沒有再閒扯的意思,他示意白樓坐下後問道:“你可知當日廣牧一戰後,本將曾托阿史那安諾做了些什麼事?”
當然知道,軍中早就傳開了!
白樓心裡暗暗道。
當日廣牧戍外阿史那安諾在眾目睽睽之下與張寧一番討價還價,隨後帶著本部族人打馬就走毫不停留,眾人早就在背地裡猜測鎮將大人定然是許了些其他的好處,才讓其像獵犬般急不可耐地離去,很可能便是這些叛卒藏匿金銀之處!
真是便宜了這些柔然人!
明明就是來策馬跑了一圈吼了幾嗓子,嚇唬嚇唬了叛卒就白白得了這麼多好處!
隻是這話可不敢當著鎮將大人當麵說出來,因而白樓一本正經道:“回將主,屬下不知!”
張寧瞥了眼白樓心道:白三兒啊白三兒,你這小胖子到底怎麼想的老子能心裡沒數?
他也懶得去揭穿白樓便頷首道:“好,那本將今日就告訴你,阿史那安諾沒有率部北歸而是直接往西去了!”
“西?”
“不錯!本將向來信奉一點那就是有仇現報,一點都等不得。即便不能讓對方立刻付出代價,那怎麼著也要先收上些利息才是!”
張寧眼神寒了下來冷冷道:“數日之後阿史那安諾率部到達柔玄新城外,劫掠殺商隊五支擊潰守軍數十騎,自那以後到今日,柔玄鎮外再無一支商隊!”
白樓瞪大了眼睛,若非是鎮將親自說出這話他斷然是不敢相信的,他愣了愣隨即轉念一想倒也合理。阿史那安諾乃是柔然人,一支柔然輕騎在柔玄鎮外耀武揚威,的確足以威懾多時!
他突然道:“這麼說將主已是確定驅使那叛軍的乃是柔玄鎮將?!”
“不錯!”
這便是了!
柔玄鎮將爾朱度律與自家將主的恩怨也是軍中將校人儘皆知的,更遑論其中還有卜蘇軍主的一筆血債!也難怪將主大人不惜以利驅使柔然人前去,此仇自然是要先討些利息回來的!
隻可惜此事無法大肆宣揚,反倒是引得軍中略有非議,好在將主本就有著莫大威望加之此番柔然人的確是為擊潰叛軍出力這才沒引得更激烈的議論出現。
念及於此白樓神情一凝,單膝跪地慨然道:“還請將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