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派駐於此的定然是那虎將曹紇的心腹,既然同樣身負重任,有此一舉也在情理之中。
他以手遮目抬頭盤算,隨即朝幾人道:“賊寇以火燒山為的自然是不使我們有機可趁,但許是受風向所阻,上麵半丈反倒有可借力之處!
為防被賊寇察覺,不能再以匕首開鑿,應當搭建人梯將本將送至最高處。待本將借力而上翻入城頭,再拋下繩索接應你等!”
幾人聞言都覺有理,但那矮個軍士邁步而出主動請纓:“將軍是我軍統帥,豈能再度冒險,小人不才願先往!”
吳朗擺手打斷:“既然已經到了此處就沒有其他說道,何況便是留在此處,若你被賊寇發現,我還不是如甕中之鱉被那賊寇肆意射殺?
論起身手你們幾人誰也不如我,我不去誰去?”
既是如此幾人也不再反駁,紛紛站定開始搭起人牆。
最下方是兩名身材壯碩的漢子,他們雙手撐著結冰的壁壘,如同紮馬步般並肩而立。其上是一名高大漢子,再往上則是矮個軍士。
吳朗深吸一口氣攀著幾人甲胄,口中咬刀向上爬去。
幾人貼壁而立,站在狹窄的石棱上,既無依附也無可靠,哪怕隻是輕微的一晃也可能連累眾人一同跌落穀底粉身碎骨。
他們隻能選擇相信彼此,相信吳朗。
在吳朗攀爬的過程中幾人都打足了十二分的小心,矮個軍士甚至還極其冒險的把身體稍稍外挪,隻為給最上方的吳朗多一絲的傾斜,不至於與石壁平立。
吳朗亦是儘可能的屏神斂氣,避免動作過大以致為眾人帶來滅頂之災。
一寸又一寸,一步又一步……
許是片刻又好像過了幾個時辰之久,吳朗終於踩在矮個軍士的肩膀上站直了身體,而他高舉的手掌也摸到了一條裸露在外的岩石凸起。
他用儘全力抓緊凸起,朝下掰了掰確認穩固後輕喝一聲再度躍起!
此時幾名士卒已然體力衰竭,隻覺得肩上再度一重就再也支撐不住,幸得幾人亦是反應不滿紛紛咬牙拽住對方這才不使墜崖的慘劇再度發生!
上方輕喝出聲的吳朗儘管成功抓住凸起,使得整個身體脫離了幾人,但也被寒風慣了滿嘴,心中頓時透涼無比極其難受,緊咬的鋼刀更如同千年寒冰一般!
他緊咬牙關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必須要堅持,而城垛就在自己的上方!
寒風呼嘯,體力的嚴重衰竭已是令他有些眼冒金星,他額頭青筋暴起最後一絲勁力從手臂傾瀉而出,整個人再度往上左掌成功攀住城垛!
木質的城垛也已是冰寒刺骨,也對吳朗而言再沒有比之更好的感覺了!
他不敢過多耽擱,趁著最後一絲勁力猶在,趁著未被叛軍察覺,翻身而上!
啪!
一聲悶響吳朗落在城頭,而他的跟前是兩名目瞪口呆,正將雙手縮在懷中取暖的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