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人啊!”
不等叛卒失聲喊完,反應更勝一籌的吳朗已是揉身撲上,將那人摁在身下一刀取了性命!
鮮血頓時從其脖頸噴射而出,濺了吳朗滿臉。
另一人已是被這一幕驚得呆住,待到吳朗重新起身這才回過神來,他立即拔刀意欲搏殺卻被先一步斬殺當場。
待到兩人皆已倒在堆滿積雪的城頭,吳朗終於得以在迅速蔓延的殷紅間稍作喘息。但他也未過多耽擱,隻是片刻就取下套在肩上的麻繩,將其一端緊緊綁在城垛,另一端丟向矮個軍士等人所在狹窄石棱上。
半晌過後精疲力儘的幾人具是翻入城牆,也不顧旁側就是叛卒的屍首,個個跌坐在地呼呼喘著粗氣。
尚在關外的王山已然是汗水浸背,吳朗等人的身影早不可察,他隻得焦急地原地踱步。可偏偏山道又太過逼仄,他每邁出兩步就得轉返身形,徒增厭煩。
正當他思索著是否要派人冒險上前探察時,旁側突然有人叫道:“快看!”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城關之上有一簇火把左右搖動,隨即城門大開!
王山見此欣喜若狂,忍不住喊道:“娘的,還真成了!”
他立即領著兩百餘名軍士疾步上前,城關外已是鋪好了厚厚的皮裘,足可使安北軍士無需為鐵蒺藜所憂。隻是哪怕此刻風雪迫人,一股濃鬱不散的血腥氣息仍是撲鼻而來!
王山與那陰沉男子互視一眼,領軍入關後隻見吳朗等人一麵與賊寇激戰,一麵死死護著城門。賊寇儘皆披甲亦是精銳,但人數僅有十餘,麵對著湧入的數百安北軍再無力招架,頃刻潰散,或死或降。
此時隨吳朗冒險攀關的五人僅剩矮個軍士,餘者具是死在了搶奪塔樓、護守城門之時。
僥幸活下來的吳朗與矮個軍士也多處負傷,肩腹血肉模糊,慘烈之狀縱然是如效力黑衛的陰沉男子也不禁眼皮一跳。
“這城關中僅有一隊叛卒把守,據其所言…每…每隔兩日便會向寧關報予軍情,最近的一次便是昨日……”
吳朗在親衛的幫扶下靠坐在火堆旁,一名通曉醫術的軍卒正滿頭大汗地為他止血上藥,他對此好似全無察覺隻是自顧自道:“因而我軍有一日休整之機。
待到…待到明日酉時我軍當可喬裝叛軍,奔襲寧關……”
說到此處他再也無法堅持,隻覺得一雙眼皮沉重無比,下個瞬間就已是鼾聲響起。
王山連忙讓親衛將其抬入城關下的候舍中,又轉而問那矮個軍士:“若我記得沒錯,你叫邊昭,乃是始昌郡人氏?”
矮個軍士欲要行禮,未來得及站起就已被王山一把摁下:“有功之人何需如此?”
聞聽此言矮個軍士麵容浮現一抹血紅,大聲答道:“幢主明察,俺的確是始昌郡人!”
王山點頭笑道:“不錯,沒給咱老禦夷人掉了臉麵!此功我替你記下了,戰後必定論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