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殺的人老子可伺候不來!”
隨即呂雄痛快棄矛又拔刀在手,他回頭望去間後方陣勢已固,正要勉力餘者死戰,圍困自己的敵軍卻突現混亂!
循聲望去,右側稍後方的賊軍慘呼不斷,一時間成片倒下!
再凝神細瞧,那分明是張無恙正率眾從數間民房中以矛刺擊!
趙貴部本是結陣圍攻,突遭猛刺下好幾處都士卒都死傷慘重,回過神來的後排士卒們想要回擊卻發現那些該死的長矛都是從窗戶或是門房縫隙刺出,自己根本就挨不到!
隻能看著安北軍的身影在房中晃動!
有些脾氣稍火爆些的,立時就怒吼著一腳踹開房門,欲要衝入其中。
可他們要麼是下個瞬間就被數杆長矛戳出血窟窿,要麼就是進屋之後再沒了聲息!
於是餘者皆懼,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欲要儘可能躲避長矛的不斷刺擊!
這般擁擠之下,本是在與呂雄鏖戰的陣線前列自是無可避免地動搖,有人甚至被身後的同袍擠出了陣列,白白被安北軍斬殺當場。
見此情形趙貴勃然大怒,他立即遣派一名得力將校調集甲士入房清剿,另外凡有再敢退縮半步,引得軍陣不穩者當立時斬殺!
他的反應雖快,可軍陣的混亂又豈是能夠立即恢複如初的?
也正是趁此機會,呂雄親自開路,率眾掩殺突圍而歸!
待到張無恙也在甲士的圍攻下退回本陣,趙貴再想揮師進攻時,安北軍大部終於趕到,斛律金率兩千銳士以勁弩開路穩步殺至!
飛蝗齊出,頓時覆蓋整條巷道!
儘管大多甲士立即舉盾以禦,可餘下輕兵卻是遭了殃,紛紛慘嚎著撲倒在地!
趙貴見再無破敵之機,便也隻能咬牙率部暫退至街口,以待援軍。
那裡本是城中一處官衙所在,牆高而內廣。
趙貴以甲士堵塞街口,又使輕兵攀附於上伺機投矛,可謂堅守之勢難以撼動。
斛律金稍作觀瞧就意識到想要輕易擊潰趙貴所部並無可能,於是當即清空一處較大的宅院,以此作為大營,廣收城中剩餘各部消息,時而調兵應對。
望著幾名參軍在簡陋輿圖上的不斷標記,呂雄再不顧正在保證的身體,強自站起身來進言道:“賊軍正在不斷入城,衛主,我軍應當疾行先前將其擊潰!
末將願率本部為先驅,擊破趙貴!”
形勢掉轉之下,趙貴無疑成為了橫亙在眼前的一道阻礙。
不過斛律金聞言卻是抬起頭來喝道:“再戰?就你這樣子恐怕走不出這院門就得倒下!”
“…那末將也願死在戰場上!”
“屁話!我且問你如今城牆已塌,縱然能擊潰趙貴等部,再度全據城池,我軍又當如何應戰那源源不斷的十萬賊軍?”
斛律金眸中閃出惱火與憤然之色。
自率部南下而來,他雖連破數城一度得半個定州,可是近日以來不但一敗再敗,就連最為重要的盧奴城也時刻有傾覆之憂!
這簡直是安北軍成軍以來絕無僅有的一次重大慘敗!
如何能對得起大都督的重托?!
斛律金強壓著怒意:“既是如此,倒不如依著城中各條街巷、大院府邸以作堅守!
如此一來即可禦敵鏖戰,不被賊人以兵勢輕敗,亦能待到援軍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