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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飛大學畢業後過了一段十分苦逼的日子,直到遇見好哥們李起,他才撥開雲霧見青天。剛來北京的時候,他租不起房子,隻能接受李起的收留,後來他工作慢慢穩定,從李起這兒搬了出去。李起知道他工資不高,勸他先不要搬。

於飛我見猶憐地說:“人家不要押金,包網,包水電,重點是沒有中介江,連合同都不用簽,到日子了給他七百五就行。”

這時李起眨巴眨巴眼,對他說:“房東看上你啦!”

李起開玩笑的樣子讓他想笑,他對李起說:“看上我什麼,窮光蛋一個?”

李起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說:“她要是真看上你,你可得好好珍惜。”

於飛聽了這話,忍俊不禁,他說:“賤人,好好珍惜高月吧,那麼多廢話乾嘛。”

李起忽然說:“那次高月和我偷看我爸的筆記,她把目光落在那些真實的文字上,我以為她會對我爸有成見,想聽我爸和我媽的故事是想看笑話,在她看完以後,我從她身上看到了我媽的影子,天真、無邪、爛漫、善良,我在讓她看之前確實很擔心,怕她把我掃地出門,怕她對我媽有不好的想法,可事實上她臉上能從字裡行間看到我爸的辛酸,我看到她心裡流露出的唏噓和感歎,似乎筆記裡少年的夢想和熱血,還有在現實裡掙紮的恐慌,都淋漓儘致的散發了出來,仿若能清晰的感受到錯過了最美的青春,錯過了最好的時代,在沒房子,沒車子,沒錢,沒夢想的那一代人身上,體現了什麼都沒有,痛苦,絕望,迷茫,不知該何去何從的紮心現實。”

於飛沒有說話,靜靜地聽李起往下說。

李起說:“她好像忘了自己是誰,這一刻能看到的,是我爸那代人深到骨子裡的絕望,時代的壓力生存的無奈,麵對顛沛流離,是繼續還是該放棄,我爸的筆記仿佛又讓他重活一般,他筆下的故事很真實,好像就發生在我們身邊,這些事深深的像鉤子一樣緊緊地勾著我們。”

於飛聽完,轉換了這個尷尬的話題,他回到現實,繼續說:“那位不收我押金、水電和網江的絕世好房東我沒見過麵。租房信息是從網上看到的,首先價格合適,不收押金,沒有任何其他要求,我就果斷給她打了電話,簡單聊了幾句後加上了微信,她微信名Jenny。她給我發了房間的視頻,和地理位置,我想都不想直接給她發了定金,Jenny很意外,問我你要不過去看看?我秒回不用看,所以我周日直接搬。”

李起說:“考慮好了?要不要再看看彆的房子?”

於飛說:“還考慮什麼呢,在北京租房,不是押一付三就是押一付一,很少有不收一分押金隻需月付的房子,更彆說不用付水電和網江了,人家一個女生不計較合租,咱還計較什麼呢。我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少,連日來都細雨綿綿,搬家那天我看了天氣,是個難得的晴天。我沒有叫貨拉拉,用幾個編織袋把我東西整理好後,來來回回跑幾趟地鐵就能把家搬完。”

李起說:“要我幫忙嗎?”

於飛擺擺手說:“不用,我沒幾樣東西。新家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套房,裡麵一應俱全應有儘有,我第一趟搬過去的時候,我以為那位Jenny會在哪裡等著給我鑰匙,結果她發信息說:大門鑰匙在門口牛奶箱裡的藥盒的說明書裡,我瞬間在心裡由衷的佩服這位Jenny的腦回路。”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周日,於飛最後一趟搬完所有東西回到新家,剛坐在客廳沙發喘兩口氣,大門就被推開,一位長得很美的姑娘風塵仆仆的跨進來,笑著說,這麼快就搬過來了,我給你房間鑰匙。

於飛站起來,看到那位“房東”Jenny。他嚇了一跳。

後來於飛跟李起描述起這段時表情十分誇張地說:“你猜她是誰?”

李起說:“誰啊?”

於飛說:“我們圖書館的同事石婧,她居然是房東Jenny!不過後來她解釋說她不是房東,這房子是她從房東那裡租來的,每月一千五,她說跟我合租,房租一人一半,她主臥我次臥,水電網費她早就已經交了,我不用再給她。”

李起笑道:“你們這是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麵手難牽啊。她跟你簽合同了嗎?”

於飛道:“她說每月十六號我給他七百五就好,至於合同,她覺得我們之間擬合同太麻煩,就沒有簽。”

“是挺麻煩的,給你打收條了?”

“沒有,她說微信轉賬有記錄,沒必要打收條。”

“然後呢?”

“然後她給了我一串鑰匙,說那是房間和大門鑰匙還有小區門禁。”

於飛說著,不禁想起那天的事。

那天,石婧溫柔的笑著,交待完一切之後,她轉身進了她的房間。

於飛拿出手機給石婧的微信轉了七百五十元,石婧回複了收到後,就再也沒出來。於飛第一次跟彆人合租,還是跟一位女生合住,起初有些不習慣,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會吵到石婧,見她很安靜,於飛便也放下心來。

他把房間收拾好後,天已經黑了。他打開房門突然聞到一陣撲鼻而來的香味,是從廚房飄出來的,他突然感覺肚子有點餓,回屋拿手機準備出去買方便麵,穿過客廳的時候,石婧端著一盤色香味齊全的菜從廚房出來,看見他嫣然一笑,說道:“既然是同事,現在又成了室友,那一起吃吧。”

“不用,謝謝!”於飛迅速走到門外反手將門帶上,屋內那香氣彌漫的感覺特彆像他家裡過年的味道,他怕他再遲疑一會,口水就會留下來。

於飛剛來圖書館工作一個多月,十五號收到的工資還沒焐熱,除去房租和日常開銷,已經所剩無幾,收入太少了,當下的工資隻夠他基本開銷。

他給老家的母親轉了三百,於母問:“你夠用嗎?”

於飛說:“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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