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眸子驟縮,心尖一顫,眼前的人給她的感覺太過陌生。
悄悄平複下心情後,穩著聲音問道:“你怎麼了?”
“郡主,你從不探究我的過去,你便不知我是怎樣的人。郡主,奉勸你一句,要想活下去,便不要那麼渾渾噩噩。”
餘音沒顧及到他此話的逾矩,她隻注意到他掙紮的眸光以及為難的模樣,似乎說出這番話時下了極大的決心。
她從未見過他害怕,就連被人設計差點兒被處死都沒有絲毫的畏懼,可此時他身子僵硬,呼吸急促,目光浮動,就像周圍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真是奇怪,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會畏懼其他的嗎?
正想了解詳情,景修借口皇上有召喚,行了禮後便兀自退下了,留下餘音一人滿腔疑惑。
突然想起上次也是在這附近遇到他的,可他身為禦前公公怎會時不時的往那偏僻的地方去?
這件事舅舅知情還是不知情?
餘音心裡煩躁得很,真不知最近是怎麼了,一個個的都來警告她,搞得好像她無意間沾染上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好好兒的心情就這麼毀了,就算撩撥梁言都提不起興致了,隨手折了一束梨花抱在胸前,拖著步子就朝宮外走去。
近日雲都接連出了古怪的事,還好消息封鎖得及時,外加餘音所作所為吸引了百姓的主意,才沒使消息泄露引起百姓恐慌。
可一連追查了那麼多日,都是毫無進展!
“殿下,如今仍隻了解到三家人都是在夜半的時候慘死的,麵容驚恐,眼球突出,就像受到了驚嚇。
這三家的孩子死得就奇怪了,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偏偏血液一滴不剩。
聽周圍的人說,這是三家人死前幾日,他們見過一道有著血瞳的黑影。”
梁言稟報著這些日的情況,對於沒有找到真相,整個人有些自責。
母親身為將軍,見多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事情,每每聽到母親講述邊塞所見,他心裡就會布滿憂思。
爺爺身為太傅,總是憂心著國家的前途命運,在二人的潛移默化之下,安邦定國成了他此生最大的願望。
可如今他連這麼一件影響雲都治安的事情都解決不了,談何安邦定國?
祁陽知曉梁言的想法,他這個兄弟心裡就是壓了太多事。
祁陽拍了拍梁言的肩膀,寬慰的說道:“這件事不像人為的,解決起來確實不容易。你先繼續留意動向,我將此事稟報父皇,看他有沒有什麼看法。”
梁言歎口氣後點了點頭。
“對了,我看死亡的孩子都是十二三歲的姑娘,不管猜測是對還是錯,你最近多注意點兒小妹。她雖得上天護佑,但小心一點總歸是好的。”
一聽見此話,梁言頓時蹙起了眉頭,雙手微微握緊,起身行禮後便要告辭。
祁陽點點頭,待人離開後,表情恢複了凝重。
最後看了眼查得的消息,大步朝長樂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