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瞬間靜滯,兩人對望,周圍的所有事物消失了。
隻有兩人,彼此間也隻能看到對方。
像是難以相信她的話,容吟聲音有些啞,帶誘惑的味道。
“喜歡人是誰?”
她現在醉得不像話,可能看不清眼前人是誰。
容吟她確切的回答。
然而補充完後兩個字,重綿不說話了,好像在考喜歡的人是誰。
容吟又問了一遍。
她慢吞吞地搖了搖頭:“不告訴你。”
容吟舔了舔唇:“告訴我,綿綿。”
重綿又搖頭:“不告訴你。”
容吟哄她:“你不是說,我是你喜歡的人嗎?”
重綿點了點頭,水潤的眼珠看他,醉意讓她失去了以往的理智,卻未曾忘記眼前人。
她突然,子微微往前。
兩人快撞到一,他的軀往後退了退,儘管如此,依然近得不可議,額頭抵額頭,鼻尖抵鼻尖。
這一瞬間,屋子靜得聽不見任何聲音,風聲,蟬鳴聲被吞沒,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彼此可聞。
她的呼吸聲輕輕的,柔和的,帶溫度撲到他臉上。
他嗓音低啞,像是含了沙:“告訴我。”
重綿歪了歪頭,有些委屈道:“我都說了,你不聽。”
容吟:“你沒說我的名字。”
重綿:“你的名字叫——”
容吟目光帶鼓勵。
“我喜歡的人!”
容吟:“……”
-
從容吟床榻來時,重綿一時半會沒清醒。
她穿鞋穿到一半,才後知後覺發現這裡不是她的床。
耳根發熱,她拍了拍臉,降低臉上的溫度。
也不是第一次了,害羞什麼。
她做了幾次深呼吸,將剩一隻鞋穿進後,腦子裡突然劃過一副畫麵。
差點親上去的畫麵。
耳邊響略顯耳熟的對話——
“那我是誰?”
“你是我喜歡,的人。”
重綿:“……!!!”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喝酒誤人!!!
她恨不得直接從地底鑽去,再從地底鑽個一百米,鑽到自己屋子為止。
重綿後悔,恍惚,崩潰,一個人在屋子裡發呆了半個時辰,到敲門聲,必須麵對的人在門外時,她突然回過神,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決定以後再也,不,一內再也不喝酒了。
“綿綿。”
重綿連忙回應:“再來。”
怎麼辦怎麼辦。
該解釋,怎麼解釋,這話是當他的麵說的,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
她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驀地停住,然後按住自己的唇角,往上揚。
微笑,她保持住微笑,和表麵上的冷靜,打開門,見他不在門口,一股腦往外奔。
後他的聲音響:“給你帶早飯了,在前堂吃吧,不必去食舍了。”
她腳步頓住,格外艱難地回。
平時很喜歡他的體貼,不過這時候,她有些笑不來了。
維持住一個正常的表情,她慢慢挪動步伐,一步一步往他的方向靠近。
容吟幫她打開飯盒,熱騰騰的蒸汽往上升。
她坐到椅子上,直接開動,嘴巴塞滿食物,這樣便不必說話了。
一道存在感強烈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她假裝沒看見,臉頰鼓得圓圓的。
垂眼,是不看他。
這頓飯她不知道該吃的快一點好,還是慢一點好。
像是後的一頓飯,吃完了,是不是要麵對抉擇。
她喝後一口粥:“我吃飽了,這去修煉……”
“。”容吟喊住她,慢悠悠道,“急什麼。”
重綿義正言辭:“勤奮是通往飛升的階梯。”
容吟盯她,沒接她的話,垂眸道:“還記得昨晚的話嗎?”
重綿內心一個咯噔。
這麼快要麵對慘烈的未來了,她腦子迅速劃過數種說辭,以及後麵緊跟的他的反應。
哪一種都很糟糕。
他根不可能會答應自己,所以,隻有一個可能他要拒絕自己。
重綿堅決不想麵對這種尷尬的境地,如果敞開了,後麵兩人的關係可能沒有前那樣的自然。
容吟的手指敲了敲的桌麵。
聽到催促的聲音,重綿回過神,迎上目光,堅定說:“不記得了。”
容吟說:“真的?”
重綿拍拍胸口:”真的。”
容吟說:“不記得你說喜歡的人是我了。”
重綿毫不猶豫道:“當然不記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