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綿準備接過去的時候,頭頂輕輕壓一個東西,抬起眸子,發現自己戴上一頂蓑笠。
是他平時去采藥時專用的帽子。
捧著水壺,:“你熱嗎?”
“我的修為比你高。”容吟搖頭,“不礙事。”
綿隻好點點頭,喝幾口水後,新把水壺遞給他。
他收進芥子袋,又閒聊著。
大約等待三個時辰,從清晨到下午時分,手下們又飛回來,迎著眾多或催促或埋怨的視線,將五個金陽印呈給宗主。
“啟稟宗主,一共查出五個,分彆屬於芮興寧、綿、何淼、荊正天、呂無為。”
綿。
聽到自己的名字,頭頂仿佛劈一道雷下來,驚訝睜大眸子,好像不敢相信,嘴巴微張著,半天說不出話。
怎麼可?
“不是,我沒有。”綿看向手下,看向宗主,他們各自說話並不理,隻好把目光投向容吟,“容吟,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容吟也怔住,但他冷靜握住綿的手,儘自己最大的力量,令感受到安全。
他說:“彆怕,聽聽他們說怎麼一回事。”
手傳遞的溫暖,令漸漸變得沉著,壓下頭的慌亂,終於從焦亂不寧的情緒掙脫出來。
這是從未想過的開端,以為這本是尋常的一天,天氣晴朗,熱風拂麵,以為快就可以和容吟一起慶祝他的生辰。
但事情不可控,變得越來越糟糕。
宗主一個又一個盤問:“八月初一的午後,你們在何處?”
其餘四人輪流回複,全都相同:“我在五蘊潭修煉,其他弟子為我們作證。”
輪到綿,宗主壓迫感十足的視線落到的頭頂。
想到宗主容吟之間的矛盾,這時候仍記得不讓宗主誤兩人的係,立即鬆開他的手,往走一步,清晰將自己的日程說出來:“那天下午我呆在竹屋,用留影石錄製曲子。”
宗主:“隻有你一人?”
綿硬著頭皮回:“隻有我。”
宗主冷笑一:“誰為你作證?”他的目光緊迫,像將當成嫌疑人犯。
綿下意識道:“留影石……”
想到消失不見的留影石,立即止住嘴巴。
宗主淡淡道:“把留影石拿出來吧。”
艱難道:“沒有,被偷。”
這話誰信?
一個人呆在屋子裡,最的鍵信物又被偷,隻有傻子才信。
場麵瞬間靜滯,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綿,有懷疑,奇怪,困惑……
宗主反問:“哦?被偷?”語調冰冷又諷刺。
站在風暴當,頂著眾多人的視線,有些沉不住氣。
拿不出證據,又不甘被誤解,想起剛才容吟對金陽印進行簡的介紹。記得清清楚楚,腦有一個比較確切的猜想。
“您查金陽印,認為叛徒利用金陽印妖魔合作,破壞結界,以至於妖魔成功潛入山門,害死容修齊?”
宗主挑高眉頭,倚靠高座,手指閒閒敲敲座椅上的把手:“看來你還算聰明,又或許,你便是當事人?”
“那麼請問,您如何知道妖魔破壞結界的時間,殺死容修齊的時間,是一致的?”綿指出其的疏漏,“如果妖魔進入山門後,等待一段時間才動手,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皆是無效的。”
“況且,真有人這麼蠢,用完金陽印後還保留著讓人發現的證據嗎?”
宗主嗤笑一:“所以,你拿不出留影石,對不對?”
一瞬間有些惱:“您聽不見我的話嗎?”
“你說的是有這個可,但同時,我認定的也有可。”宗主神情冷淡,似乎懶得解釋,“等你拿出證據後,排除掉我的猜想。進行下一步,如何?”
綿翻來覆去也想不到還有什麼出路:“可我真的沒有……”
宗主:“這話等你去牢房,跟青雲長老說罷。”
“我有。”
一個音突然冒出來,過於突然的,打斷門外窸窸窣窣的議,所有人朝音的源頭望去。
綿茫然轉轉頭。
容吟的臉色蒼白,白得有些不尋常,感受到的目光,仍然朝溫柔笑笑。
好像在證明他的話,隻有他在,就不出事。
他說:“我有留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