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牧歌的這番話信息量巨大, 經過現代的熏染,重綿當時第一個想法——
祝牧歌重生了!
所以在符煦還未變成渣男之際,祝牧歌立即拋棄男主, 選擇男二。
那曾發生過的事一一浮現。
第一次見麵, 祝牧歌對她充滿敵意, 隻因祝牧歌認為她搶走了他, 以至於祝牧歌生出警惕與不安。
後來,祝牧歌轉移容吟身上的咒術, 未得到他親手照料, 對她的仇視更深刻。
一層一層怨恨的積累來, 祝牧歌從一朵小白花黑化成了黑心蓮, 動用各種手段她置之死地。
從墜崖事情往前推導,上次人誣陷害死容修齊,也極大可能祝牧歌所所為。
重綿意識回籠, 一時間心情複雜。
從未想到上天給了祝牧歌一次機會,她還重蹈覆轍, 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耳邊突然聽到容吟說:“她說的應該胡話, 你莫放心上。”
一瞬間關於《春波媚》男二的各種細節描寫, 對主的關懷從腦鑽了出來,重重的心咕咕冒出酸泡, 戳著他胸口,忍不住跟他算了帳。
“男二你。”
容吟:“?”
他向來淡定的表情瞬息之間變了, 試探地:“綿綿在開玩笑?”
“你覺得我像在開玩笑?”她鼓了鼓臉頰,一臉嚴肅地盤, “老實招來,你以前有沒有對她產生過一點點的感?”
“……沒有。”他的心像她的話撓了一,“你說的話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重綿坐到床上, “坐我們慢慢談。”
容吟低眸,她神色認真,竟讓他莫名覺得心虛,明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不了解,可她的表情太過撲朔迷離,儘管她的話太難以置信,一時間仍然信了,甚至以為在書麵他真的做了讓她不高興的事。
“即使我男二,書的人也不我。”沒等她講故事,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甚至非常客觀地稱呼為ta,“他做過什麼?”
重綿抿唇道:“祝牧歌不說了嘛,你喜歡她,用幽星草救她,陪她演戲,在墳前奏樂曲……”
“等等,陪她演戲什麼意思?”
容吟答非所:“我不喜歡她。”
“但……”
他打斷道:“她用鳳凰尾羽提出一個要求,在符煦麵前讓我陪她演戲,書中寫了嗎?”
重綿回想了一,搖頭:“沒有。”
“嗯,所以,書中與現實不一樣。而且關鍵的,不論誰在我麵前快死了,我都會儘全力救治。”容吟凝視她,“但現實與書的情況不一樣,我已經幽星草送給你了,沒有收回的道理。假如祝牧歌墜崖真的受了傷,我會用他辦法救她。”
重綿點點頭,她喜歡他懸壺救人時散發的光芒,當初描寫他的善良與溫柔,這才吸引她的原因。
假如容吟見死不救,就不容吟了。
“我在墳前奏樂曲,並不代表我的心意。”容吟繼續析,“身邊可曾還有他人?”
“……像蒼玲然主動提出奏樂悼念的。”
容吟笑了笑:“我這樣一個人,門師姐隻要提出不過的請求,就願意滿足。”
“……”
重綿努力回想,思來想去,除了墜崖救人以外,所有發生過的主與男二的互動,都發生在符煦麵前,非常刻意,像與他所說的演戲相對應。
她低著腦袋,不自覺嘴角上揚。
一直以來的小彆扭和擔心突然間煙消雲散,她與他五指相合,心情釋然了許多,“反正書的人,跟你沒關係。”
容吟低笑:“剛才誰,一副與我算賬的樣。”
“沒有的事。”她睜著眼睛否認,往前走,“我剛剛在告訴你這個世界的真相。”
他在身後笑,笑得她耳朵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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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天,青雲長老收集證據,意外地查出當年破壞結界的罪魁禍首,和這次暗中勾結伏正清的人,恰一個人——祝牧歌。
等確認完畢,青雲長老達判決書,當即判定祝牧歌死罪。
此事在宗門引軒然大波,昔日第一美人竟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大家難以置信,議論紛紜。
一時間,不論食舍,還五蘊潭,甚至連出門剿魔的弟都聽聞這一匪夷所思的事件。
符煦也聽說了。
那個時候,他聽從宗主禦清真人的指令,正在北洲剿滅魔族,得知祝牧歌判決時,他什麼也不顧,忘記了宗主的教誨與叮嚀,踉踉蹌蹌爬上劍,飛回了淩虛劍宗。
沒立即見祝牧歌,而拜見了青雲長老。
撲通一聲跪到地麵,低頭,懇求長老饒恕祝牧歌一命。
儘管兩人恩斷義絕,再怎麼說,也曾兩情相悅,他說:“願意用任何代價贖她。”
青雲長老恨鐵不成鋼:“你拿什麼贖?門規的權威不可侵犯,這次饒恕了她,一回大家犯了重罪,乾脆都原諒算了?你竟把門規當成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