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古拉拉想像的那樣,存著僥幸的詹米思還是選擇了連續的逃脫,這個自以為是的人,總是覺得自己能夠逃出去,總是不停重複耗子與貓的追逐遊戲!
是的,貓與老鼠的遊戲,已經是第五次了,古拉拉甚至是喜歡上了這個遊戲。
古拉拉甚至期待這個滿臉胡子的人趕緊恢複,讓遊戲能夠繼續下去。
所以,古拉拉不得不趴下這個叫詹米思中年男子的肮臟衣服。
火爐上,壺裡的水燒開了,沸水衝擊壺蓋,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古拉拉提起水壺,將開水倒在麵盆裡,他擰了一個毛巾,輕輕為詹米思擦拭胳膊上的汙泥和膿血。
這手臂,隻是輕輕一按,烏黑的血伴著乳白的膿,就湧了出來。
很快,一盆水就變成了棉絮狀的汙濁,古拉拉歎口氣,把水倒掉,又倒上一盆水,放在手邊。
手邊的另一側,是一個不繡鋼盤,盤子裡擺著大大小小各式的手術刀具。
“雖然有點小,將就著點用吧。”古拉拉一邊小聲嘟嚕著,一邊夾起酒精棉,把開水煮過的刀具逐個擦拭一遍,為它們消個毒。
古拉拉又夾起兩大團酒精棉,把詹米思的傷口周圍擦拭了一下,然後放下鑷子,伸手就拿起了小手術刀。
“我呀,以前隻給大黃大花小花們動過手術,今天可是第一次給人動手術,但願能夠成功吧!”
話沒說完,手上的刀己劃開了詹米思的胳膊。
一股脹血像雞糞一般從劃開的口子裡冒出來,古拉拉趕緊夾起棉紗塊,把它們擦掉。
安靜的窩棚裡,古拉拉也停止了絮叨,她緊張地用手術刀和鑷子把詹米思傷口上己經化膿感染的爛肉剜出來,把附在骨頭上的變了顏色的物體一並刮掉。
“幸虧你是昏過去的,要不然,又得大喊大叫讓人煩!”古拉拉終於刮乾淨了詹米思胳膊上傷口裡的膿血,還不忘吐槽一句。
“嗯,還有什麼呢?”古拉拉握著刀,卻想不起來還有什麼要做,他想撓腦袋,一看兩隻手都拿著工具,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子,子,彈…”一個微弱的聲在窩棚裡響起,把正在想問題的古拉拉嚇了一大跳。
“龜孫子,嚇姑奶奶一跳!”古拉拉罵了一句,“子彈,對,要把子彈取出來!”她不由得興奮起來,伸手在盤子裡找著工具。
“還是用刀吧,把肉劃拉開,然後用鑷子在裡麵找一找,就能找見。”古拉拉沒有顧詹米思的囈語,自顧自的說著話,一邊取出一個大號的鑷子。
“疼,疼,媽媽!”微弱的聲音又響起來,古拉拉皺了皺眉頭,一個多小時的操作,讓他有一些累,有一些汗水彙在眉前、額頭和下巴下麵。
“彆喊疼,怕疼,待會兒就更疼了,你這人,這個時候醒過來乾嘛呢?自己找罪受!”
古拉拉想了想,還是擰了個毛巾放到詹米思微微張開的嘴裡,“要是疼,就咬著毛巾,堅持一下就好了。”
詹米思剛剛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已隨著幾隻黑色的大鳥走進了一間房子,房裡煙霧繚繞,巨大的油鍋,粗大的鐵鏈,寒光閃閃的刀劍,一群青麵獠牙的怪獸,最中間,一隻渾身漆黑的大鳥瞪著綠瑩瑩的眼睛,猙獰地望著他。
“這是地獄嗎?”詹米思剛剛問出這句話,黑色大鳥們便抖著腦袋,惡狠狠地向他撲來,它們咬往了他的身體,用力地撕咬,一口接一口!
好疼,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