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鄧布利多的提示,安東尼在圖書館中找到了不少塑造肉體的黑魔法。它們比他想象中邪惡很多……原本他以為自己隻需要像修複骷髏貓的骨架那樣,找幾隻死雞提取精華,再拚拚湊湊,就可以獲得一隻由魔法黏合的雞。但鄧布利多是對的,肉體相當複雜。
在研究血肉魔法之餘,安東尼收到了幾十封來自家長的實踐活動同意信。韋斯萊先生甚至自告奮勇地問他還需不需要人開車,他說自己還有幾天的年假沒有休。
考慮到那個被無辜拆下的引擎,安東尼委婉地拒絕了他的好意。
不過也有幾個學生的父母出於安全、花費等考慮,回絕了活動邀請。安東尼隻好安慰沮喪的學生明年還有活動,而今年其他人出門實踐時,他們至少可以放假。
最令他高興的信來自一個三年級格蘭芬多的家長。
她的女兒聖誕去拜訪了麻瓜出身的室友,回來後興高采烈地告訴媽媽,麻瓜和教授說的一樣,不過是使用另一種魔法的人類。這個母親不是很明白“電”是什麼,但依舊將女兒的話原封不動地寫在信上,感謝安東尼讓孩子在室友家玩得愉快。
安東尼將這封信仔細地夾在了自己的教案中。
他的教案現在已經變得很厚了,裡麵不僅有給四個班備的課、自己覺得有意思的麻瓜研究觀點,還有測驗結果、實踐活動的日程規劃、聯係人溝通進度,以及自己的日程表。
如今除了特蕾西的禁閉,他的日程表中便全是上課和研究了。
特蕾西的禁閉本來被安排在了周二的晚上,剛好和最後一天關禁閉的潘西·帕金森在一起。在潘西和哈利、羅恩一起打掃過教室後,安東尼覺得他可以組織她和特蕾西一起做一點輕便、但是需要合作的工作。
但特蕾西在收到他的通知後立刻寫了字條,遺憾地告訴他自己周二晚上剛好是天文課。安東尼便同意改期了。
他在周一的禁閉和潘西聊了很久。一周的禁閉足夠他更加了解這個孩子,巧妙地避開那些她不願觸碰的話題,也讓潘西更願意和他聊天。
她確實需要一個能聊天的人,而安東尼是個很好的人選。不論她說什麼,安東尼都會有所回應;除非她說了非常侮辱人的詞彙,他幾乎不會訓斥她;而且,他是個大人,甚至是個教授——這點對十一歲的孩子而言非常重要。
當她提起家族的名譽和斯萊特林的榮譽時,眼中閃動的奇異光彩令安東尼有些憂心。另一方麵,身為既得利益者,她為了維護這套同時適用於學院和社會的規則,也承受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壓力。
潘西在看到安東尼的貓時,有些失落地說:“你知道嗎?我原本有個寵物的。不是瑪蒂爾達——哦,瑪蒂爾達是我媽媽的貓頭鷹,她隻是借給我送信——我曾經有過一隻狗。”
這大大出乎了安東尼的預料。以他對斯萊特林淺顯的理解,他們可能會進行的寵物選擇應該是這樣的:貓或者貓頭鷹,當然;蛇,比較少見,但是可以想象;蟾蜍或者蜥蜴,至少從搭配而言風格統一……但是無論如何不該是一隻呼哧喘氣的狗。這就像在沙拉中拌了一根熱乎乎的烤腸。
“我有過一隻獅子狗。”獅子狗麵龐的潘西比劃著,“這麼大,黃毛,我管他叫查爾斯。後來被我爸爸發現了。”
即使他已經知道故事的發展方向了,安東尼依舊問道:“然後呢?”
“查爾斯死了。”潘西說,“我讓家裡的小精靈一天喂他兩次,然後那個低賤的東西告訴了我爸爸。查爾斯就死了——我猜他們直接摔死了他,或者什麼差不多的死法吧。”她在椅子上晃著腿,語氣相當平靜。
“我很遺憾。我希望你爸爸有解釋這是為什麼。”
潘西搖了搖頭。她看起來還是有點委屈……像一隻委屈的獅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