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西想了想,說:“很好,謝謝。您呢?”
“好極了。”安東尼說。
結束了潘西的禁閉後,他有了大把晚間時間研究和備課,而去溫室和斯普勞特教授一起談天勞動令他心情舒暢。海格捎來幾根獨角獸尾毛,作為他每次拜訪都沒看見獨角獸的補償。韋斯萊先生在競選司機落敗後,孜孜不倦地寫信詢問他日程安排,似乎想和學生們來一次偶遇。
特蕾西笑了笑:“那就太好了。”她主動說,“謝謝您上次允許我看流星。”
安東尼挑剔地看了看手中的豆子:“不算什麼,不用在意。這周二的天文課有星星嗎?”他舉起來對著光照了照,還是將它扔進了廢料堆裡。
“沒有。”特蕾西說,“還是陰天,我們又背了一堂課的星圖。”
安東尼遺憾地說:“那真是不太幸運。”他半開玩笑地問,“最近還有夜遊嗎,戴維斯小姐?”
鑒於她眼下黑青的濃度,他猜測真實答案是“有”,即使他並不期待自己聽到誠實的回答。
特蕾西居然猶豫了一瞬,才說:“沒有,安東尼教授。”
安東尼詫異地說:“那聽起來並不像一個堅定的‘沒有’,戴維斯。你最近晚上去哪兒了?”
一縷笑意很快地掠過特蕾西的唇角,然後她堅定地說:“沒有,教授。”
安東尼搖搖頭:“好吧,我將這個問題留給費爾奇先生去探究。”
……
安東尼檢查了木桶中的豆子,直起身說:“做得很好,戴維斯。你可以回去了。”
她的動作相當麻利,如今甚至還沒到宵禁時間。
特蕾西從火爐旁拿起手套和圍巾,仔仔細細地將自己裹好,向安東尼道彆:“謝謝您,教授。我回去了。”
安東尼點頭道:“去吧。不要再被我抓住了,戴維斯。”他看了看時間,“算了,我送你回地窖吧。”按照他之前送潘西的時間估算,特蕾西走到地窖應該差不多剛好過宵禁。有個教授陪同總是方便一些。
特蕾西低下頭,接受了他的好意。
她似乎習慣走一條和潘西截然不同的路徑回宿舍,安東尼便和她一起在樓梯和走廊中拐彎繞圈。她越走越偏,漸漸的,他們路上遇上的學生越來越少,離地窖也越來越遠。
“你平時都這麼走嗎?”在他們第三次上樓時,他忍不住問道。考慮到目的地在地下,特蕾西的運動量大到超乎想象。
陷入沉思的特蕾西這才恍然驚醒,臉色一白:“不……我走錯了。”
安東尼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聞到了一股非常淡的魔藥味。他環視四周——荒廢的走廊,貼著海報的盥洗室門——他認出來了,這是韋斯萊兄弟在搬進現在的有求必應屋前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