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的老板還認識他。老板在安東尼領著學生進來後迎了上來:“這邊,亨利。為你們安排了靠裡麵的桌子。”
因為安東尼打電話預定了,所以餐館有充足的時間準備一切。學生們被帶到由很多張小桌子拚成的大桌前,摸著桌縫,低頭看著並在一起的桌腿,倍感新鮮地坐下了。安東尼將菜單分給每個人,詢問他們想吃什麼。
他注意到了幾個學生不斷踢著桌腿:“怎麼了?”
“麻……他們會把桌子合在一起。”學生咽回差點衝出口中的“麻瓜”,環顧四周,偷偷摸摸地低聲說。
安東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們為什麼會覺得這有意思。他點點頭:“對,因為沒有放大咒。”
他話音未落,一個學生就驚恐地看著他,慌張地說:“噓!”他立刻扭頭看向周圍,仿佛所有高談闊論的食客都會從刀叉和瓷盤撞擊的聲音中聽到他們剛剛說出的魔法詞彙。
安東尼好笑地看著對方的樣子,點頭道:“我的錯,謝謝你。”
這個學生緊張的視線和站在窗邊的服務員對上了。這位服務員看了看他,禮貌地露出一個笑容,試探性地表示出過來的意思。學生立刻收回視線,說:“不客氣,教授。”
“不用那麼緊張。”安東尼拍了拍他的背,站起來對著無辜的服務員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事。事實上,如果說這桌有什麼吸引人目光的,那就是這位一驚一乍的學生和他對麵那兩枚爆炸頭了。
……
很神奇地,即使已經吃了一肚子糖,這群十三四歲的孩子還是能往肚子裡再填一些土豆、牛肉、番茄和冰淇淩之類的東西。
吃飽喝足後,他們終於不再表現得像一群沾到地麵就要開花的泡泡豆莢了。安東尼帶著他們一邊朝救助中心走,一邊回答他們的問題。
有幾個學生從破釜酒吧出來就一直朝唱片店和書店裡張望,穿過街區的時候也好奇地打量著精心打理的院子(以及花園中的地精擺件)和直通臥室的陽台。
“那是門鈴嗎,教授?”一個學生問,自以為隱蔽地盯著一個帶著酒和鮮花的年輕人。
對方按完門鈴後便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腳磨蹭著門口的墊子,直到門哢噠一聲,緩緩開了。他激動地抬起頭,笑容滿麵地走了進去。
學生們也激動地竊竊私語:“看,門真的開了!”“是門鈴!”“看起來好奇怪,和書上不一樣。”
“沒錯,是門鈴。”安東尼說,“來吧,同學們,加快腳步。救助站的人可能正在等我們呢。”
……
他說得沒錯。到達的時候,一位女士已經守在門口了。
安東尼和她握了握手:“亨利·安東尼,很高興見到你。這些是今天來參觀的學生。”
“我是格特魯德·霍華德。”她簡單地說,“歡迎伱們。”她的目光在雙胞胎的爆炸頭和一個學生褲子上大大的“抵製魔法”的字樣上停留了幾秒。
韋斯萊雙胞胎似乎突然就覺得太引人注目也不太好,偷偷嘗試著將頭發壓下去。
即使一路上都在說個不停,當霍華德女士拉開門邀請他們進去時,學生們突然都變成得靦腆害羞起來。他們低著頭小聲道謝後,立刻快步穿過門,劫後餘生般和朋友靠在一起,看著牆上畫滿貓狗的海報,小聲討論著。
霍華德女士和安東尼最後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群拘謹地等在門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