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海格如何試圖隱藏,哈利、羅恩和赫敏還是發現了他的木屋中有一摞哐哐作響的木箱。這個晚上,安東尼拜訪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三個格蘭芬多二年級圍在板條箱旁邊,看著海格將一整箱帶血的鹿肉倒進去,然後從血肉堆裡鑽出一個滿臉是血的幼獅腦袋。
“海格——”安東尼站在窗戶外麵說,試圖提醒他們窗簾沒有拉嚴實。
海格手一抖,差點把裝牛肉的箱子扔到客邁拉獸的頭上。赫敏咽回了半聲驚叫,慌忙閉上了嘴。
哈利猛地轉過身,警惕地看向窗外,踮著腳想把箱子擋在自己身後。與此同時,羅恩手忙腳亂地想要蓋上蓋子,但是伸過去的手被客邁拉獸的尾巴狠狠地敲了一下,立刻被尖刺劃出幾道口子,流出血來。
“對不起。”安東尼說,快步走到門口敲了敲門。哈利給他開了門,海格正在檢查窗簾。
“隻是想要告訴你們我能從窗簾的縫隙裡看到屋子裡發生了什麼。”安東尼說。
“安東尼教授!”赫敏困惑而震驚地說。
“晚上好,格蘭傑小姐。”安東尼說,走到箱子旁邊看了看。值得欣慰的是,相比於火龍,客邁拉獸長得慢多了。
據圖書館裡的保護神奇動物相關書籍所說,客邁拉獸在完全成熟後攻擊性和危險程度會大得恐怖——對人類來說,甚至可能比火龍還要危險一些,因為它們看起來不那麼顯眼,但非常嗜血好鬥。
這也是為什麼凱特爾伯恩教授的客邁拉獸一直遠遠地養在學生無法碰到的地方。隻有非常少的學生——和海格——才會被他介紹給自己的客邁拉獸。安東尼想知道這位老教授發現海格養了五隻客邁拉獸後會說什麼。
箱子裡的客邁拉獸正用尾巴叉起一塊鹿肉,迫不及待地送到嘴邊啃咬著。它的同齡獸們正焦急地在箱子中轉來轉去,或者咚咚地撞著箱子,發出某種奇怪的叫聲。如果一定要安東尼形容的話,他會說那是狼的聲音。
“你最好趕快清理一下傷口,韋斯萊先生。”安東尼對羅恩說,示意了一下他仍在流血的手,“成年客邁拉獸的尾巴是有毒的,非常致命……”羅恩的臉變白了,開始擠壓自己的傷口,“雖然這麼大的客邁拉獸應該還沒有這個能力,但我依舊想要建議你稍微處理一下。至少能讓它好得快一些吧。”
海格從櫃子裡拿出一大卷已經有些發黃的紗布:“說得對,亨利。給,羅恩。彆擔心,它們還沒有毒呢。”
羅恩質疑道:“伱怎麼知道呢?它們的毒液……”
“因為根據書中記載,不論用量,它十秒之內就能讓人斃命。”安東尼說,“或者是它沒有毒,或者是你打破了記錄,韋斯萊先生。不論如何,恭喜你。”
……
又一個發出饑餓的聲音的箱子被海格搬到了桌子。一個看起來更年幼的、耳朵圓圓的幼崽暴躁地用尾巴抽打著空蕩蕩的箱子,後頸被海格的大手牢牢按著。它掙紮著想要跳出箱子,然後就被從天而降的鹿肉淹沒了。
三個學生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默契地沒有追問安東尼什麼時候知道海格養了一窩客邁拉獸,於是安東尼也沒有追問他們為什麼在宵禁後仍然在城堡外麵。
羅恩問:“但是,海格,這個是不是違法的?”他朝箱子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指的是什麼,手上亂七八糟地裹著紗布,頂上是安東尼見過最醜陋的紗布結。
赫敏朝羅恩的手皺起了眉頭。
“在1709年的巫師大會上,除了通過了禁止飼養火龍的法案,好像還禁止了很多生物的私自交易和飼養。”羅恩說,“這也是其中一種嗎?”
“可能吧……”海格含混不清地嘟囔道,看著客邁拉舔著滲進木板縫隙中的血液。
安東尼點點頭:“是的,這是其中一種,韋斯萊先生。”
“你絕對不能一直養著它們,海格。”赫敏立刻堅決地說。
海格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說:“我當然不會一直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