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安東尼說,“和我想的一樣——比我好。”
……
在聖誕節前的第三天,安東尼和海格終於啟程了。
安東尼隻帶了非常少的行李,包括了帶給諾伯的禮物、帶給查理·韋斯萊的禮物、薑黃貓、怨靈雞和怨靈老鼠。
除了赫敏要求的書籍外,海格還給諾伯帶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一床毛絨毯子、一包岩皮餅、幾箱白蘭地,還有一種閃著光澤的石頭,據說可以供火龍磨尖它們的牙齒。他在安東尼的勸說下放棄了那堆死老鼠,但是堅持帶上了白鼬三明治。
因為安東尼糟糕的飛行技巧,他們無法使用飛天掃帚前往火龍保護區。不過,安東尼暗自覺得這不僅僅是自己的問題。他懷疑即使他勉強把自己綁在飛天掃帚上,海格也找不到合適的掃帚。
他們最終決定乘坐騎士公交車來到港口,然後乘船前往法國。不知為什麼,法國的魔法界似乎具有一係列適合體型較大的人的交通方式,所以海格可以在法國度過比較舒適的一段旅程。離開法國後,他們會經過不受魔法部監督的瑞士,經過奧地利,並最終從匈牙利的火龍保護區——主要是匈牙利樹蜂——進入羅馬尼亞的火龍保護區。
另一方麵,查理·韋斯萊和他的朋友們也會到匈牙利的火龍保護區迎接他們,因為儘管英國魔法部駁回了安東尼和海格的門鑰匙申請,他們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反駁麥格教授為他們申請的“交流學者”身份。理所當然地,火龍保護區也應該派人迎接他們的交流學者。
……
儘管中間借助了不少魔法,他們依舊花了整整一天才來到匈牙利的火龍保護區。
騎士公交一如既往地顛簸,但是不論是安東尼還是海格都沒有嘔吐。在船上的時間也堪稱美好。清晨寒冷的空氣吹拂在他們的臉上,讓人精神一振。等到霧氣散去,他們能夠看到陽光照耀在旁邊的海麵上,也能看到法國的陸地在緩緩向他們靠近。
海格巨大的身材確實導致了一點麻煩。他無法把自己塞進船艙裡那張小床上,甚至他的行李箱都差點無法擠進房間。
因此,雖然計劃時為了避免麻煩,他們預定了一間小房間,打算在房間裡度過這段時間,最終他們仍然在船員和同行乘客隱蔽的驚訝打量中坐在甲板上、吹著風。安東尼要了兩杯咖啡,但是那個咖啡杯在海格手中顯得非常袖珍。
海格對這種又苦又少的飲品沒什麼興趣,而且根本不在乎旁邊人的目光。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口袋裡拿出白蘭地,兌在咖啡裡麵,配著白鼬三明治充當了早飯。安東尼朝著一個瞪著兩片麵包中垂下來的尾巴的乘客微笑,並且非常用力地用胳膊肘撞了下海格。
在下船的時候,他聽到兩個人在竊竊私語地討論船上那個“巨大的異食癖”是否是某個馬戲團的成員,並且認為安東尼可能會從一個插滿刀的箱子中幸存。
整體而言,他們在法國也過得異常順利。法國巫師可以乘坐一種非常大的馬車,它們看起來就像灰姑娘的教母變出來的南瓜馬車,所有的車廂都裝飾著閃閃發光的珠寶,連馬的轡頭都是由金線擰成的。
安東尼換算了一下加隆和法國魔法貨幣的彙率,發現它幾乎和騎士公交車一樣貴,而且二者幾乎一樣顛簸。透過水晶玻璃窗戶,他們能夠看到窗外的景色飛速變換著,以至於所有的顏色最終都模糊在一起了,他們仿佛奔馳在一片流動的油畫顏料中——隻不過這些顏料中間還混著無數小石子,讓車廂不斷上下跳動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們的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安東尼推開門,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山上。四周遍布著冰雪,放眼望去,除了遠處隱約有灰褐色的山體和隱隱冒出雪層的灰色岩石,就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了。
他鑽出車廂,回過身,看到那四匹飛馬還靜靜地站在雪地裡,頭側著,蓋著眼罩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海格艱難地從馬車上下來,伸手拍了拍飛馬的脖子,從口袋裡拿出白蘭地,遞到馬嘴旁邊。安東尼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看見所有的馬都激動起來了。它們原地踏著步,甩著尾巴,搖頭晃腦地打著響鼻,將厚厚的嘴巴湊到那個小小的酒瓶口上,用寬寬的舌頭舔著酒瓶。
“我聽說法國的馬喜歡喝酒。”海格說。
那些馬已經開始用牙齒啃瓶口了。它們拍打著翅膀,似乎想要把酒瓶從海格手中奪走。
……
如果不是因為海格帶的幾箱白蘭地,他們原本準備坐火車的。
但是事情就是如此,如果有幾匹飛馬踢踢踏踏地跟在他們身後,他們很難在不觸犯《保密法》的同時登上火車。此外,安東尼也不清楚人們是否應該為飛馬購票。說不定他會需要買四張自行車車票。
無論如何,他們最終在雪山上跋涉了很久。
謝天謝地,安東尼和海格都不太怕冷。令人難過的是,那些飛馬看起來也不太怕冷,以至於它們一直跟在海格身後,甚至讓安東尼開始擔心他們是否算從法國走私了四匹飛馬和一輛華貴的馬車。
好在它們最終和海格達成了一致——不論海格是如何做到的——以四瓶白蘭地的代
價將他們運送到了奧地利和匈牙利的邊境。
……
“諾伯會同意的。”從馬車上下來後,海格一邊檢查他的存貨,一邊嘀咕道,“諾伯是個慷慨的、樂於分享的小寶寶。”
安東尼目送著飛馬拖著叮當作響的車廂,從天空中一閃而過。
“海格?”他說。
“嗯?”
“你覺得諾伯介意和我分享一點岩皮餅嗎?”安東尼說。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但是他兌換的瑞法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而他沒有足夠的奧地利先令或者福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