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鄧布利多對麥格教授說了什麼,那顯然安撫住了她。之後的幾天裡,她神奇地沒有對烏姆裡奇的扣分方式表示抗議,隻是在望向自己學生們的眼神中有時會隱含著擔憂和煩躁。
安東尼有一次聽到她嚴肅地警告李·喬丹:“彆犯傻了,喬丹,彆跟她對著乾。她就等著那個呢。”
在開閘放水般的扣分中,安東尼暗自調高了自己加分的頻率,但是和烏姆裡奇——再加上斯內普——扣除分數的速度相比,未免相形見絀。
麥格教授仍然努力維持著她公正的扣分和加分方式,但是弗利維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已經和安東尼一樣,開始為了一些微小的努力和進步加分。凱特爾伯恩教授甚至把自己的假肢卸下來,塞到學生手裡,然後為他們熱心地幫助老教授拿著左腿而加分。
他理直氣壯地說:“可以因為胡說八道的理由扣分,為什麼不可以因為胡說八道的理由加分?——嘿,你們幾個,你們的蒲絨絨要逃走了!很好,每人加五分,因為伱們幫助我免於損失教學道具!那邊,你在做什麼?不要喂它吃雛菊——赫奇帕奇加五分,因為想到了應該喂蒲絨絨。”
即使如此,依舊很少有人能比得過洛哈特。
在講解《與狼人一起流浪》的故事時,洛哈特稱背下了整個段落的赫敏為他最好的學生。赫敏非常不舍地紅著臉提出,能不能將獎勵的合照換成洛哈特的單人照和加分之後,他笑容燦爛地給格蘭芬多加了二十分——因為赫敏完美地回答了整套《洛哈特與危險生物》的相關內容——又為格蘭芬多額外加了二十分——因為赫敏謙遜的品格——最後再為格蘭芬多加了十分——因為哈利精彩地扮演了被他製服的狼人。他還扣了斯萊特林五分,因為馬爾福一直在發出輕蔑而嘲諷的嗤笑,沒有認真聽講。
烏姆裡奇無疑將他的行為,連同之前的情人節音樂口信一起,通通視作了挑釁。有些學生會故意在她麵前走來走去,胳膊裡抱著一本《巫師周刊》。每當洛哈特閃亮的笑容從封皮上朝烏姆裡奇微笑,她就顯得陰沉了幾分。
斯普勞特教授試圖勸洛哈特不要這麼出風頭,最終搖著頭回來了。洛哈特溫和地安慰了她一通,告訴她如果她努力的話,將來有一天肯定也能變得非常出名,沒有必要嫉妒他。
“吉德羅有麻煩了。”斯普勞特教授憂心忡忡地說,“我隻是不知道會是什麼麻煩。”
“我看不出擔心他的必要,波莫娜。”斯內普說,“我還以為尊敬的大冒險家最擅長解決麻煩、化險為夷呢。”
“我隻是不知道會是什麼麻煩。”斯普勞特教授又重複了一遍。
答案在兩天後的上午出現了,穿著一身亮黃色的巫師袍,臂彎裡挎著一隻鱷魚皮的包,指甲塗著紅彤彤的指甲油。
“麗塔·斯基特!”布巴吉教授厭惡地說,“你來這裡做什麼?”
麗塔正站在霍格沃茨的門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從自己麵前走過的學生們。她的眼睛在看到哈利額頭的傷疤時明顯一亮,但是布巴吉教授的問題讓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啊,凱瑞迪,見到你多麼令人高興!”她高興地叫道,“我來進行采訪,當然。”
布巴吉教授問:“誰邀請了你?”
“什麼?不,沒有什麼人邀請了我。我一直希望能夠報道霍格沃茨教授們的日常生活,而烏姆裡奇女士慷慨地答應我了小小請求。”
“哦,天啊。”布巴吉教授低聲說。
麗塔感興趣的眼神已經落到安東尼的身上了。
“你一定就是亨利吧。”她朝安東尼微笑著,活像一隻找到了目標的鱷魚,“從霍格沃茨以外畢業,目前是麻瓜研究學教授?啊,神秘,太好了……”她拉開包,從裡麵掏出來了一卷羊皮紙和一隻長長的、綠色的羽毛筆,半眯著眼睛吮了吮筆尖,“是什麼讓你決定來霍格沃茨任教的?是什麼讓你將麻瓜研究學當作你的事業?”
在她說話的時候,那隻羽毛筆懸浮地半立在空中抖了抖羽毛,然後跳到羊皮紙上,刷刷地寫了起來。
“一場驚險的冒險故事?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麗塔熱切地問,“一個秘密?”
羽毛筆不斷刷刷地寫著,羊皮紙卷慢慢移動著,頂端倒垂了下來。
安東尼瞟了一眼:“年輕的教授,亨利·安東尼,他英俊的麵龐上總是帶著笑容。但是在笑容的麵具之下,他的眼中掩藏著不為人知的……”
“彆管那個。”麗塔堅決地說。
“彆煩亨利。”布巴吉教授說。
“我寧願不接受采訪,斯基特小姐。”安東尼客氣地說。
羽毛筆停頓了一下,繼續刷刷地寫著。麗塔瞟了一眼內容,又看了眼樓梯口,伸手抓住了筆和羊皮紙。
“當然,沒問題,亨利。”麗塔匆匆地說,“或許在一個更合適的時候……吉德羅!”
安東尼和布巴吉教授轉過頭,剛好看到洛哈特光彩四射地從樓梯上走下來。幾個
學生圍在他身邊,詢問著他能不能幫自己在《巫師周刊》上簽名。
“一般來說,我每天簽名數量不會超過五個,”洛哈特微笑道,“否則我一整天就不用做其他事情了……但是我今天可以為你們破例。還有——”他的笑容變得更加迷人了一些,“——這篇文章當然會收錄在我的新書裡。既然你們那麼喜歡,等到新書發布了,你們可要早點去買……否則它一早就會被搶購一空。可彆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
“吉德羅!”麗塔喊道。
“雖然我感謝你的喜歡,但是在學校裡,我更樂意被稱為……哦,麗塔?”
麗塔擠過人群,來到洛哈特麵前,手裡攥著她的羽毛筆。
“我能不能跟你談幾句話——”
“不好意思,親愛的麗塔。”洛哈特帶著無懈可擊的笑容說,“我不接受沒有預約的采訪。你知道,作為名人,這是一種不得已的必要措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