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課時】。
鄭辯知取得辯論的重大勝利,因為他們終於把曆史時間線從文藝複興推到了一戰。意大利軍隊不會讓任何一個敵人失望。
是國家拖了他的後腿!
並非朱塞佩·皮亞諾本人邏輯缺失。
他可是一個邏輯學家!
【第45課時】。
朱塞佩·皮亞諾徹底投降,鄭辯知把二戰期間所有的“意大利趣聞”,用意大利語翻譯給他。
朱塞佩·皮亞諾並沒有活到這個時代,可是鄭辯知說的所有細節不符合邏輯,卻該死地符合意大利。
現實總會讓邏輯學家發狂的。
鄭辯知的用詞異常尖銳,並且帶上了中式明褒暗貶的陰陽怪氣。
他的比喻句用得像但丁!
但丁在嘲笑我!
朱塞佩·皮亞諾感覺自己快受不了了。
【第46課時】。
朱塞佩·皮亞諾的神情越來越激動活潑,他已經全然不見剛剛被拉入模擬空間的的些微茫然。
越來越像回到了在大學中,與人暢快爭辯的日子,甚至比生前最後一段時光還讓他快樂他的身體沒有了因為病痛而產生的虛弱感,足夠支持大腦靈活而又迅捷地思考。
事實上,他對鄭辯知的進步速度過分滿意。
沒有任何一個老師會討厭一點就通的學生,尤其在語言學習的課堂上,因為學生原本的成長環境不同,總會容易存在死活也沒辦法標準發音的音標。
而鄭辯知明明是個亞洲人,卻學得像個被加速了效率的意大利嬰兒。
儘管被氣了很多次,朱塞佩·皮亞諾卻仍然能從這個語言學生臉上看出可愛。
朱塞佩·皮亞諾關上自己的教案,把它丟在一邊,雙手撐在講台上,正式地對鄭辯知說道:
“鄭辯知。”
無愧於語言學家的身份,朱塞佩·皮亞諾在吵架的過程中,也從鄭辯知那裡學了標準的中文發音。
像是鄭辯知某個不太熟悉的朋友。
他不用按照韋氏拚音的方式,以西方人奇怪的口音拚讀鄭辯知的名字。
“我要很榮幸的告訴你——你在我這裡已經完全達到了畢業的標準,如果要我給你寫一段畢業評價……”
“那將是最優秀。”
【已達到畢業要求】
【請問您是否選擇退出?】
係統的播報緊接著響起。
鄭辯知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朱塞佩·皮亞諾的讚美,並回以等同的尊敬:
“我也對皮亞諾老師您最高評價——”
“您是最好的意大利語老師。”
的確節省了他很多時間,他從前學得課程都沒有這麼高效的。
朱塞佩·皮亞諾看著係統光幕上記錄的課時數,他的目光灼灼:
“你的課時還有54個,你用珍貴的積分兌換到它,不應浪費。”
鄭辯知無所謂地說:
“我習慣提前付費,那麼總會有多餘的消費,這是我應當承受的損失。”
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語氣輕鬆。
馬上就可以回到自己柔軟的床鋪上好好睡一覺,緩和一口氣上了幾十個學時的緊張情緒。
鄭辯知難得對朱塞佩·皮亞諾露出一個笑臉,準備揮手與之永彆:
“那麼,很高興能接受您的教導,也許我們再也……”
“鄭辯知!”
朱塞佩·皮亞諾打斷他。
在這46個課時裡,他找到了存活的感覺,和聰明的學生一起,也讓他高興,他挽留道:
“你不用立即退出這個模擬空間。”
“我不知道你來自人類曆史的哪個時代,不過我相信——至少我的姓名不會被時間磨滅,它的光輝也許會縮小,但是總在燃燒。”
“你是否在某本數學史的角落,看到過介紹我的片段?”
鄭辯知點頭:
“皮亞諾老師,您永垂不朽。”
他客觀地介紹著。
並沒有因為他們吵了幾十個課時,而刻意挖苦一個數學的英靈:
“數學史會為您單獨留下一個章節。”
“您的數學模型,會在我所處時間點、公元1945年的幾十年後,在計算機科學領域大放異彩。”
鄭辯知沒有必要哄騙他。
朱塞佩·皮亞諾眼裡一時湧上一種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