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驕傲,或者感懷,他死於心臟疾病,沒有用儘自己全部的可能,但是他的數學理論站在文明的前列。
被後來者認可。
數學家總有著鑽研的渴望,也大多腦子靈活。牛頓都能成為個精明的政客,朱塞佩·皮亞諾也沒必要死守生死界限的無聊教條。
他們在模擬空間中的相遇並非單方麵的奇跡。
也給他這個亡靈再次與現實世界連接的可能。
朱塞佩·皮亞諾挺直自己的脊背,開始真正以一個老師的身份與鄭辯知交流:
“你在數學上不自信。”
鄭辯知沒什麼不可承認的:
“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事。”
朱塞佩·皮亞諾疑問:
“你難道從來沒有懷揣過數學的夢想?數學理論有特殊的美感,我覺得你有資格享受其中的美妙。”
鄭辯知回憶起自己前世遙遠的學生時代:
“也許有過?”
朱塞佩·皮亞諾循循善誘:
“若是你擔心在我這裡學習數學的積分消耗,但是任何規則都有漏洞。”
“我無法單獨對你放棄數學合格的標準,但是你早已經達到了,獲得我意大利語優秀評價的水平。”
他推出一張意大利語寫出的數學推理過程:
“我是教授,我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意大利語課講義的內容。”
“天文地理隻是民族語言詞彙的基礎,數學才是通達的終極。”
“告知你怎麼寫一篇合格的數學論文,也是語言學習的一部分,知識可以通過任何方式流入你的大腦。鄭辯知。”
這個條件的確很誘人,鄭辯知推托道:
“我是個律師,學習再多的數學知識,於我的職業生活並無任何好處。”
他的精力有限,現在還沒有無聊到需要自己給自己的生活上上強度。
數學還是留給彆人研究吧。
“誰說沒有好處?”
朱塞佩·皮亞諾明白訟棍們的無利不起早,他畢竟是個成熟的社會人士。
人有弱點就可以突破,他調整著自己的話術:
“你的大學是什麼?”
“哥倫比亞大學,就讀的法學院。”
朱塞佩·皮亞諾張地舉起自己的雙手,將指尖捏在一起,強調著自己接下來的話多麼重要:
“你看看,在整個北美律師界,你的履曆如此傳統,普普通通的法學院畢業生,普普通通的訟棍,華裔的標簽很有特點,但是隻會給你帶來負麵的影響。”
“在美洲大陸那群傲慢的白人,會如我與你剛見麵時候那樣,質疑你的專業和天才。”
“不同的是,我能改正錯誤,可惜在人群裡,這是一種稀有的品格。”
“我希望幫助你,為你得到白人社會的尊重,精英分子總會敬畏數學的。”
鄭辯知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眼睛一亮:
“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幫我作弊,去攻讀任何一座頂尖大學的數學係?”
這完全就是在卡係統的bug了。
明明兌換的是意大利語課程,朱塞佩·皮亞諾卻願意和他交流數學,並且不設畢業限製。
他已經達到畢業標準,隨時可以從模擬空間中進出,隻要他去參加大學的入學考試,花上一個積分就可以進入有偉大數學家朱塞佩·皮亞諾的模擬空間。
鄭辯知的記憶力好得過分。
背下朱塞佩·皮亞諾的標準解答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空間內的時間不會影響現實,完全不會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世人隻會以為又多了一個數學天才而已。
朱塞佩·皮亞諾大聲的密謀著與鄭辯知的交易,係統卻沒有給予任何的警告。
鄭辯知立即認識到——
此事可行。
果然,一旦有利可圖,鄭辯知頓時換了一副嘴臉。
他真心地對朱塞佩·皮亞諾投向崇拜的目光,像個單純的粉絲,說起肉麻的話一套又一套:
“皮亞諾老師,您真是個天才。人類中的人類,數學家中的數學家。”
鄭辯知有自知自明,也許自己把剩餘的所有積分拿去給朱塞佩·皮亞諾當作學費,也不一定能從他手上畢業。
係統提供的老師都是已經去世的人,他們也不存在收受賄賂的可能性,畢竟他們沒有消費的能力了。
但是,係統畢竟不是人類。
物質的追求雖然已被磨滅,可是總有些人類達到了更高的精神追求。
隻要鄭辯知願意給朱塞佩·皮亞諾更多的時間。
他就會幫助鄭辯知主動繞過係統的懲罰機製。
朱塞佩·皮亞諾與鄭辯知此刻笑得同樣詭異,他發下自己新寫好的課業:
“你覺得麻省理工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