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嫌疑人的2版說辭(1 / 2)

說起犯罪的那天下午,馬爾科·羅西明顯心虛緊張,他的眼球不停地轉動,始終沒有一個落腳點。

在鄭辯知的凝視下,他無可逃避,隻能老實地組織語言:

“那天下午,史密斯太太讓我去他們的彆墅修水管,但我走到門口發現門虛掩著,我叫了幾聲都沒人應。”

“我就自己推門進去了……”

馬爾科·羅西明顯回憶起了一些讓他恐懼的場景,他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上帝在上,我當時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我進去之後,在客廳沒看到史密斯夫人,但隱約聽到了起居室裡有女人的呻吟聲,我就過去了。”

他越說越急,像吃了很燙的東西,整個喉嚨都在難受:

“我一進去,就看到史密斯夫人倒在床上,戴維·史密斯站在她的旁邊,麵無表情地看著我!”

“他根本就是惡魔!”

“之前聽說他們夫妻感情很好,果然都是騙人的!”

馬爾科·羅西開始自信起來,更可能是因為憤怒。

他仰起頭顱與鄭辯知對視,脖子上青筋炸裂般綻開:

“我一進去戴維·史密斯就和瘋了一樣打我,他手裡有刀!”

“家族教育我——不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束手就擒!我是個西西裡人,我肯定要順手拿起個東西反擊。”

“打鬥時他捅了我一刀,我就往門口跑,他還在追,我喊著救命,但外麵沒人聽到!”

“上帝保佑,我進來的時候沒有順手把門帶上,我推開門就跑出去了,後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鄭辯知屏蔽他諸多的語氣詞,敏銳地指出一個細節:

“你剛說順手拿的東西?是一杆高爾夫球杆嗎?”

被打斷了回憶,馬爾科·羅西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情緒,一瞬間泄儘,他茫然地抬起頭:

“是的。”

鄭辯知皺眉,他翻著約瑟夫·羅西給他的卷宗:

“你知道那個是凶器嗎?”

“根據法醫鑒定,高爾夫球杆上麵殘留的血液血型,和史密斯夫人血型一致,上麵有你的指紋。”

在1945年,全世界都沒有發明dna鑒定,刑偵上可用的手段少得可憐。

血液調查隻能分析到血型,便止步不前,指紋對比也要靠經驗豐富的人士給予判斷。

鄭辯知的直覺告訴他,馬爾科·羅西有所隱瞞。

他的語氣不善:

“再提醒你一句,凶器上隻有你一個人的指紋。“

馬爾科·羅西沉默不語。

他似乎把鄭辯知剛剛告誡的緘默法則,領會得很好。

鄭辯知有時候,也會被蠢貨氣笑:

“你沒有對我說實話。”

“也許你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夠清楚,作為你的辯護律師,善意提醒一句——”

“你涉嫌的是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這類案件的被告人一旦被認定指控罪名成立,大多都老死獄中。”

鄭辯知殘忍地舉例反駁他:

“現場照片中,並沒有出現任何修理工具,至少從我的判斷來看,你做不到徒手掏化糞池。所以你根本不是因為修水管進入彆墅的。”

“我理解趨利避害是你的本性,謊言背後,一定想掩蓋一些東西。”

“但你沒有必要如此做作,現在你的名聲,不會比政客的屁股乾淨,隻有一點自由還值得爭取。”

“看守所外,紐約市民的議論比FBI更厲害,早就挖掘了你不堪的過往。”

鄭辯知憐憫地看著馬爾科·羅西。

雖然檢察官是以入室搶劫殺人案的名義提起公訴,但是大家都默認這是一起情殺案。

哪怕涉案的男女之間,歲數相差有二十幾歲。

那位瑪麗·史密斯夫人,也不是第一次包養小白臉了。

“我勸你不要妄圖耍一些小聰明,這次的檢察官西奧多·亞當斯不是蠢貨。”

“一旦你的謊言被他當庭拆穿,陪審團會怎麼看你?他們對你的初印象已經很差勁了。”

鄭辯知壓低聲音,循循善誘: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