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羅西正在做著自己弟弟無罪釋放、闔家團圓的美夢,臉上還掛著顯得有些愚蠢的笑容。
被鄭辯知打醒,他下意識地跳起來,想擺出防禦的姿勢,結果後腦勺直接撞上車頂。
發出“砰”的一聲。
看見鄭辯知居高臨下的冷酷眼神,約瑟夫·羅西瞬間清醒了。
“鄭先生,您有什麼事?”
鄭辯知重複:
“去,給我查查威廉·威爾遜的地址。”
“找到了地方再睡。”
約瑟夫·羅西找東西需要親自動手,但是找紐約城中某個名人的地址,就真的隻是一個電話的事情。
鄭辯知滿意地接過寫著地址的紙條,大發慈悲地揮手:
“行了,你又可以睡覺了。”
威廉·威爾遜作為成名已久的大律師,他居住的社區也就比瑪麗·史密斯的低等一些。
卻也是寬敞舒適,讓絕大多數新移民眼饞。
鄭辯知坐在車裡,盯著威廉·威爾遜彆墅的大門。
也許他的運氣實在是好,隻等了一小會兒,他就看到一輛高級轎車從遠方緩緩駛來,開始減速,預備停在彆墅的門口。
從車上下來,一個年齡四十左右的中年男性,他的打扮一絲不苟,有一種英倫式的古典感,腋下夾著真皮製作的公文包。
鄭辯知見過他的照片,毫無疑問這就是威廉·威爾遜。
他重新發動油門,撥動方向盤,在彆墅門口這條並不算太寬敞的場地上,竟將轎車穩穩地停在威廉·威爾遜身前半米處。
這樣的操作,哪怕是在專業的賽車比賽場上,都顯得有些危險。
轎車的燈光像巨獸的牙齒,把威廉·威爾遜牢牢地咬住。
險些被轎車撞到的恐懼還殘留在他的身上,使得他一時愣在原地,逃脫不開。
鄭辯知喜歡明知故問:
“你是瑪麗·史密斯的私人律師威廉·威爾遜先生嗎?”
威廉·威爾遜狠狠地皺眉,他基本上沒有遇見過,如此不講禮貌的不速之客。
鄭辯知這樣的陌生人,堵在他的家門口,叫出他的名字,還在大白天開啟轎車的遠光燈,照在他的身上,刺痛他的眼睛。
囂張得像個綁架悍匪。
威廉·威爾遜冷漠地用手擋住臉:
“你認錯人了。”
然後轉身,想要遠離眼前的不速之客。
與危險的客人起衝突,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威廉·威爾遜先生,你很有名。沒有必要害羞。”
“我是她那件案件,嫌疑人的代理律師鄭辯知。”
鄭辯知這才下車,拿出委托書,將塑封袋捏在手上晃悠:
“我最近獲得了一份有趣的證據。”
威廉·威爾遜避無可避,在看清離婚委托書的一刻,他的瞳孔不受控製的緊縮。
那上麵明擺著有他的簽名。
鄭辯知堵住他的退路:
“威廉·威爾遜先生,瑪麗·史密斯曾委托你,代理她與戴維·史密斯的離婚訴訟,我很好奇這個案件目前的進展。”
威廉·威爾遜抗拒地移開視線:
“我知道你所為何來。發生在史密斯太太身上的悲劇,我也同樣感到悲傷。”
“我甚至為她在教堂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