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絲滑地接過約瑟夫·羅西送上來的鈔票。
600美元可能並不能太動搖他。
但是6000積分就不一樣了。
他仿佛失去了剛剛他嗬斥對方的記憶,接著話題聊下去:
“是數學論文,我計劃著再提升一下學曆。”
“我也有自己的煩惱,需要拓展案源,不能寄希望於一直在你身上找案子吧?”
就算是金羊毛,也有薅禿的一天。
約瑟夫·羅西周邊有關的案子,左不過就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刑事案件。
沒有任何樂趣。
何況美國還有很多種法律體係,他還沒有在係統中激活。
也許打贏其他種類的官司,係統給的獎勵會更加豐厚。
鄭辯知像個長輩一樣,拍著約瑟夫·羅西的肩膀,給予他力量:
“若是你總對我有事相求,那麼你的人生將會顯得很不幸。”
“好吧,現在你的疑惑已經解開,去開車。”
約瑟夫·羅西的學曆也不高,他的家族也不是沒有培養出大學生,可是以他的士兵身份,不能夠與那些“身份乾淨”的成員有牽扯。
這是他第一次驅車來到大學。
還是康奈爾大學,這樣一座頗負盛名的學校。
鄭辯知指揮他在校園裡麵閒逛。
直到看見一個神情玩世不恭的男人,才讓他停車。
這個男人有個光潔的大腦門,巨大的眼睛中,充滿了約瑟夫·羅西無法企及的靈才,一看就聰明透頂。
從他的年紀來看,應當已經是這所學校的教授了。
“費曼先生。”
鄭辯知下車,主動與男人握手。
【理查德·費曼】
大名鼎鼎的物理學家,天才中的天才,剛剛參加完改變世界的曼哈頓計劃。
按照原來的時空,他此刻應正當沉浸在發妻阿琳·格林鮑姆去世的陰霾之中,整個人神情恍惚。
然後在極度的悲傷之後,極度放縱,變成一個私生活混亂的浪子。
但是,他現在情緒很好。
因為他剛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要回家去照顧身體依舊虛弱的妻子。
至少愛人還在,生活總是充滿希望。
理查德·費曼意外於鄭辯知的到來,心情卻更加愉悅:
“鄭醫生,你怎麼來了?”
他顯然與鄭辯知無比熟稔:
“感謝您,我對您的那些中藥藥劑很感興趣,阿琳的身體情況穩定,多虧了您,沒有繼續惡化。”
他的妻子阿琳·格林鮑姆與他結婚之前就患上了肺結核,換了很多醫院都無法救治,隻能任由狀況愈發危險下去。
鄭辯知用中藥手段,隻能起到輔助的作用,並不能根治藏在肺中的那些杆菌。
而肺結核的特效藥,還要等許久才能夠正式推出。
但在根治的希望出現之前,鄭辯知可以慢慢恢複阿琳·格林鮑姆的身體狀態,也讓她的生活沒有那麼難受。
鄭辯知點頭:
“這是我應該做的,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理查德·費曼一向厭惡人情往來,不守規矩,在曼哈頓計劃期間,都敢用自創密碼與妻子談戀愛,將保密人員氣得團團轉。
若是彆人想要找他疏通什麼關係,他一定是理也不帶搭理的。
為了妻子,他總願意破例。
“您儘管開口,隻要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不推辭。”
他思維跳躍,一開口就容易喋喋不休:
“康奈爾大學剛剛開設了中國研究係,但是對於中醫理論完全沒有涉及。”
“如果您想要在康奈爾大學開設中醫學院,我直接去向校長要求,如果他不答應,我就去他的辦公室裡麵搭核反應堆。”
他絲毫不在意在生活中,泄露出一點曼哈頓計劃的馬腳。
鄭辯知不糾結這些細節,他拿出自己抄好的論文,遞給他:
“我最近也在研究數學,想要去麻省理工混個學位,可是沒有推薦信。”
“你現在是康奈爾大學的教授,有點麵子,給我寫封推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