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瑞德拿起一瓶自製的模擬血液。
這已經是最新的改良版本,無論是對於血漿的顏色,還是粘稠度的模擬,都可以稱得上是以假亂真的地步。
不用專業的試劑鑒定,肉眼根本無法區分。
他搖晃著試劑的樣子,簡直就像傳說之中的邪惡吸血鬼科學家。
史蒂夫·瑞德難得看到陪審團中出現這麼統一的不適表情,連剛剛自告奮勇,想要陪他進行實驗的金發女子,都壓抑不住對於血液的懼怕。
金發女子的眼角甚至滲出幾顆晶瑩的眼淚,順著她漂亮的臉龐落到地上:
“史蒂夫·瑞德博士,您是否是為了這次演示,殺害了幾隻動物?”
“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兒呢,哪怕瑪麗·史密斯的冤屈再值得告慰,不應該讓無辜的生命為此消逝。”
她開始當庭作出祈禱的姿勢,因為她的情緒感染,陪審團眾人無論男女老少,也紛紛禱告,即使法庭的道德讓他們不能出聲,他們也做著同樣的口型。
向上帝祈求對史蒂夫·瑞德的寬恕。
一看這個架勢,史蒂夫·瑞德整個人都懵在原地。
他一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明明自己被懷疑了人品道德,可是又忍不住為自己模擬血液的製作成功而高興。
他實在是太過驚訝。
多年出席法庭的經驗,讓他直白地感受到此次案件選擇的陪審團,性格高度相似,他們對於同一個證據的看法可能會不約而同。
這也許與陪審團設立之時,要求采納眾多公民智慧的初衷相悖。
不過,史蒂夫·瑞德掃了一眼神情平靜的鄭辯知。
他可是被辯方律師請過來的,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糾結。
鄭辯知可能隻是行使了他應有的權利,這對案件的正義性不會產生過多的影響。
作為刑偵專家,史蒂夫·瑞德比任何人都更信仰證據,隻要證據足夠有力,就不會對審判的結果造成偏差。
辯護律師再怎麼巧舌如簧,都不可能把零變成一,把一消減成零。
他清了清嗓子,還是決定首先維護自己的名譽:
“諸位陪審團員,不用為我禱告,這是我在實驗室之中用化學材料製作而成的模擬血液,全都是科技。”
“我可以向上帝發誓,沒有任何一隻動物,因此而受到傷害。”
金發女子一聽史蒂夫·瑞德如此誠懇的言辭,又瞥一下他可憐巴巴的神色。
頓時破涕為笑,一邊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邊向他道歉:
“對不起,史蒂夫·瑞德博士,是我淺薄的見識導致了對您的誤會,我在此向您表示深切的歉意,請您原諒我的無知。”
史蒂夫·瑞德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也不可能真的批評陪審團什麼:
“沒關係,任何一項新的科學產品總要受到質疑的,我知道諸位的表現,是對它的認可。”
氣氛頓時一鬆,又可以開始繼續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