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瑟夫·羅西剛剛的表現,完全值得申請一份訓誡文書,拉到法庭下探討他,是否需要麵臨罰款與拘留的問題。
法官年紀都大了,反應的速度並沒有年輕人那麼快。
過往經驗中遇到這樣的情況很多,他下意識地敲響錘子:
“肅靜!”
這便是接受了鄭辯知的申請,選擇最輕量的警告。
做完這一手綠茶操作,成功避免自己的雇主被趕出法庭,鄭辯知轉頭就絲滑地開啟下一個話題:
“另外,請法庭允許我給陪審員們,補充出示一組照片。”
一點都不給西奧多·亞當斯,這個在他麵前顯得愈發老實人的檢察官,開口的機會。
法官也很想聽鄭辯知接下來的證據陳述,火速落錘:
“同意辯護律師的申請!”
鄭辯知禮貌地對法官點頭感謝,他舉起其中最為關鍵的一張照片:
“這是案發現場房間的照片。”
“諸位會發現其中有一些血痕殘留,我們來看距離臥室床左側1米處的天花板。”
“諸位有發現什麼嗎?”
陪審團員們積極道:
“有血痕!是拋甩狀血痕!”
鄭辯知頗為滿意:
“是的,諸位回答得很好。”
“而這個血痕,諸位可以想象一下是如何形成的?”
鄭辯知在此刻插入一小會兒停頓,給陪審團員們遺留了30秒的時間,去在腦海中想象出畫麵。
等到陪審團員們或多或少,都大概模擬了一番,他才慢悠悠地給出標準答案:
“這是凶手在用高爾夫球杆殺害瑪麗·史密斯時,高爾夫球杆沾上瑪麗·史密斯的血液,被猛勁揮動,而在天花板上留下的血痕。”
鄭辯知已經展示過自己現場運算的能力了。
這一回不過是用相似的數學計算方法,套答案,沒必要浪費時間,他直接貼出一整張開庭之前,就寫好的演算過成:
“我采用了高精度的數據建模。”
“根據瑪麗·史密斯傷口的形狀、高爾夫球杆的長度、房間高度、天花板上血痕的大小、擊打的姿勢進行推算。”
“算得凶手的身高在5尺9英寸左右。”
“但是,我當事人馬爾科·羅西的身高有6尺2英寸。”
這相當於176厘米和188厘米的區彆,幾乎相差半個成年人的腦袋長度,跨度太大了,再大的計算誤差也不至於偏差12厘米。
數學的震懾威力極強。
陪審團員們仍然看不懂,但卻更加堅信。
鄭辯知淡然地給出結論:
“所以,根據凶手的高度,我當事人也不可能是凶手。”
旁聽席又有人的聲音在鼓噪:
“戴維·史密斯就是5尺9!”
西奧多·亞當斯往那邊望去,又是約瑟夫·羅西!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顧不上再趁此機會,申請訓誡了。
他雙手壓在控方席位上,強調自己的立場:
“控方主張兩個傷口一起導致了瑪麗·史密斯的死亡。”
“也就說,馬爾科·羅西至少構成過失致人死亡罪!”